这人虽然不是一个好军人,却算得上是一个有人性的爸爸…
有了个认知,医生缝合的时候也没怎么故意拉扯,中规中矩地帮万从学完成了缝合手术。
万从学痛得虚汗直冒,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医,医生,你们医院真的没有更好的医生了?我女儿,我女儿那腿真的必须得截么?”
“是,一楼的王医生就是我们医院甚至是整个省城范围内医术最好的医生,他说要截,就肯定是需要截的。”医生回答道。
万从学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她还那么小……如果没有了一条腿,她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啊?”
“所以说了,有小伤不及时处理,为什么非要拖那么时间才来医院?”医生说到这个也是有些痛心疾首。
“哦,还有,你爱人把王医生的脸抓成了那样,而且到现在为止都还坐在院长办公室告王医生的状,让院长安排其他医生给你女儿手术。
院长十分为难,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因为我们院截肢手术成功率最高的医生就是王医生,其他医生听说你爱人那样也根本不敢接你女儿的手术……”
医生怀疑地盯着万从学看着。
万从学吓得痛也不敢叫了,硬生生忍着,脸都憋成了像茄瓜一样的绀紫色。
医生皱着眉头拿起缝合针穿线。
这是二楼靠近角落的一间手术室,窗外外头种着一棵玉兰树。
玉兰树有些年头了,十分高大,正值春夏之交,满树雪白的玉兰花,撑起枝丫,一根横枝恰好从二楼的窗口伸过,阳光从枝叶和花朵之间透射进来,光线就有些受影响。
手术床摆在房间的正中,医生背光穿线,针眼有些看不真切,穿了一次失败了之后,医生就走到窗口的位置对光穿。
从二楼的窗口,就能看到医院的围墙外头停着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
医生不经意地一瞥就看到了车子,然后他又想起来病人来的时候说是开车来的……
军车!
军人!
军人都是受过训的,不可能连石灰粉和止血药粉都分不出来。
一道小小的口子非要硬生生塞那么多石灰粉把伤口弄得触目惊心,甚至手都差点因此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