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益阳专往烂路土坑里骑,一边骑一边喊:“抱稳点,紧点,再紧点,不然该摔了。”
陆小芒一头黑线,额头上的青筋不停跳动。
“林益阳!你再这样,我下次再也不坐你的自行车了!”
林益阳立马把自行车往平坦一些的路上骑,陆小芒的屁股也没再感觉到被颠簸得疼。
回到村里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将军等在桃花树下,一看到陆小芒就迎了过来,冲她高兴地敖敖叫。
林益阳把陆小芒的书包往将军脖子上一挂,又冷眼看着它道:“再敢把小芒摔了我薅光你脑袋顶上的长毛,还要拿铁锅把你炖了!”
将军驮着陆小芒去伙食团吃了饭,然后就往西边靠山的一个农户人家走,远远的就听到了女人的的嘶喊声。
将军犹豫了一下停下了脚步。
“我俩个表弟出生的时候,我舅舅急得只会乱叫,外公也不能进产房,全靠林孃帮忙张罗烧水送剪照顾小孩。林孃男人是个打石匠,在黄梅石场做工,今天晚上不一定能赶回来,所以我得去帮忙烧热水打杂。”
“你脚还没好呢,哪里能去照顾别人?消停呆着吧。”林益阳道。
“我又不到处跑,就是呆在灶房帮忙烧水,接生的赤脚医生会把水端进房。再说了,将军不是跟我在一起嘛,我想去哪儿将军都会驮我去,不会让我自己下地走的。”
林益阳沉默着没再说话,眸间却有微光轻轻闪了一下。
“秦大的照片洗出来了么?”陆小芒见林益阳不说话,立马又寻了个话题。
林益阳摇头,道:“相机都被将军拍成渣了,胶卷也全被它扯出来扯断了。”
“那你画的那些画像发出了吗?”
“给了本省的公安机关,说是张贴出去有一段时间了。”
“真希望秦大能尽快找到他的家人。”陆小芒低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