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坚强腾地睁了眼,慌乱无比地道:“呜呜呜,哦哦哦。”
林益阳一脚踏地,一脚悬空,人却稳如泰山。
冯坚强见林益阳没有收回脚的意思,吓得脸无人色,不住地呜呜哦哦,像是在求饶。
林益阳拉住草叶用力一扯,塞在冯坚强嘴里的草团就被扯了出来,冯坚强呸呸地往外吐泥,吐了两三分钟才把嘴里大部分的泥吐了出来。
“在我踩爆你的蛋之前,告诉我你为什么朝小芒外公吐口水?”
冯坚强惶恐不安地往后缩了缩,恨不能把自己团成一团,可不管他怎么缩怎么团,林益阳的脚都随着他移动,一直对准他两腿间的重要部位。
“大哥,大哥饶命啊,我,我就是一时气不过,所以吐泡口水解解气。
我,我们一家都要死完了,我也得了重病,眼看着就活不了多久了,我百里迢迢的找上门,就是想求姑父原谅,完成我父亲的遗愿。
我,我都跪了一天了,姑父依旧不为所动,我,我越想越气,头脑一发热,就想吐他一泡口水……”
林益阳慢慢地收回了脚,皱眉思索。
将军一点也不明白那个什么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是什么意思,叨着冯坚强也不知道该往哪儿去。
林益阳瞪了它一眼,道:“找个没人的地,没有任何人在的地方。”
将军叨着人就往牛棚那边跑。
林益阳怕冯坚强半路上醒来发出声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蹲路边连土带根的扯了一撮草出来揉吧揉吧的揉成团,腾腾追上将军,然后把这团草叶根土混合的东西走近塞冯坚强嘴里了。
麻麦皮,只听说过小孩子打架打不过互相吐口水,没想到这个恶心的中年男人竟然大半夜的不睡觉,爬到人家脸上吐口水…
变态,恶心……
林益阳越想越恶心,经过河沟的时候干脆蹲下来把手仔仔细细的洗了一遍,又把手帕掏出来清洗了一遍,然后拧了水,摊在手上追将军去了。
将军叨着一个大活人依旧跑得飞快,它左一拐右一弯,跑了十几分钟才停了下来。
恰好林益阳也跟了过来。
林益阳停下脚步,仔细地看了看,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是一间方圆百米之内都没有人家的棚子,看上去像是养牛的地方,林益阳凝神听了听,听到棚子里传来两道匀称的呼吸声,其间还夹杂着什么东西唰唰甩动时发出来的破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