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创面明显是经过无数次溃烂新生又溃烂的,无法阻止溃烂,他就必死无疑;
就算能阻止溃烂,可是他这最后生长出来的皮肤,也经不起任何带着温度的光源照射,只能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地方苟且活一生。
前些天,我有个大胆的设想,我把这调查跟一些同行聊了聊,他们都认为我疯了。
我曾设想,以后医学技术发达到一定程度了,什么大面积的烫伤烧伤刀伤,如果病人无法生出新肌肤,就从其他人身上或者脂肪厚的地方切几片过去补上……
可惜这只是一个疯瘨至极的设想……
哪怕有一天医学技术日新月异,真达到了这样的高度,只怕也是几十年后的事情了。
眼前这个人,别说几十年,几天都熬不过去的。
司令员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反正这人我真的治不好!”
林宪东沉默半晌,转身就要往外走。
“司令员,你去干啥?”该不会去抄什么家伙过来收拾他吧?何歪歪犹如惊弓之鸟般尖声问道。
“去打个电话,问点事。你就呆这儿守着他,要是我还没回来他就醒了,嗯,直接打晕他!”
“这样的伤情,我闻所未闻!哪怕华佗再世,扁鹊重生,他只怕也会束手无策。”院长缩了缩脖子,“所以他在我眼中,其实就是多了一口气的必死之人,所以……我才大着胆子说要研究…
因为他这模样,离死也不远了,人死了之后,不是可以征求家属同意,捐献遗体什么的用于医学研究么……”
院长越说越觉得自己挨顿打好委屈啊,两手不自觉地就往脸上捂。
林宪东瞪了他一眼,厉声道:“你这是又想做什么?”
“嘤嘤…嘤…”院长哼哼了几声儿。
“你这是弄啥?”
“哭给您看,让您知道我心里有多委屈啊,嘤嘤嘤……”院长道。
然后,他就又被打了。
林宪东一边打一边骂:“我让你嘤,让你嘤嘤嘤!一个大老粗,学女同志嘤什么嘤?你这不带种的玩意儿!老子打死你!”
院长立刻不敢嘤嘤嘤了。
为什么自家几个孙女没事嘤嘤嘤两声,他就啥要求都答应了,自己嘤嘤嘤,反而要被领导毒打呢?
不公平啊不公平……
院长心底可委屈可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