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大爷一哭,其他人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进了这里的人,哪个不是受尽了折磨?
一起被抓来的同伴,亲人,朋友……都没能等到这一天。
他们有时候也绝望过,想要放弃过,可是那丝微弱的小火苗一直不肯完全熄灭,所以他们咬紧牙关等着,盼着,望着,念着……
多少次梦里见到自己逃出生天,重见天日,醒来时依旧是在这地狱里……
“我们,我们真的过来了!”
“太好了……”
“真的太好了……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
一百多道哭声汇集成一片,呜呜咽咽的,让人心酸。
“好了,别哭了,还有十二道电网要过呢,要哭还是要笑,都等我们真出去了再哭笑个够,如何?”洪霖狠狠的用袖角拭着眼角,再次迈步朝着第二道电网那边进发。
没有人看到,就在离第一道电网不远的黑漆漆的地道里,三道黑影突然聚到了一齐,互相比划了一阵儿,然后又各自散去。
五年以来,为了想要通过电网,大家想了无数种办法,最终都因为通的这道高压电而不得不搁浅。
但是他们也没有就此闲着。
好多人一到晚上就会集到地道里,拿块跟组成电网铁丝差不多的铁丝网用钳子剪啊剪,期盼着哪天电会被关掉,他们就能通过剪掉电网的方式穿越一道又一道网,逃出这个地狱。
他们就是靠着这种渺茫的希望,一天一天这么期盼着活过来的。
洪霖亲自拿着钳子走到电网前,刚要伸钳子去剪就被柴大爷搡到一边去了。
“不是说时间紧迫么?这种事还是让身强体壮剪网技术又好的人来干,你小子别在这儿挡着,去那边维持秩序去。”柴大爷嫌弃道。
洪霖讪讪地笑了笑,把钳子顺手交给了柴大爷身边跟着那名高个子小青年。
剪网的事,洪霖的确不在行。
别人在练习剪铁丝网的时候,他一般都在围着洪文打转。
他唯一在行的事就是记路准,地下的那些通道他全都刻在了脑子里,不用路线图也能找出最快的那条道。
所以他在组织里的定位就是一个带路的向导。
“剪!”柴大爷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