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朱保长王骖也就气消了,回去了“壹台”把他计划已经久的打算说与李九娘听:“我想给李家人专门做场水陆法会。”
超度李家人?李九娘深以为没什么意义。
但王骖却说:“父母家人亡故乃是天塌地陷的大事,虽然你是出嫁女但总是回避难免被人胡乱猜想。”
李九娘听罢初不以为然,但细一思量顿时佩服:“我只以为我千般小心,万般仔细,已经做得够周全了,没想还是有疏漏。”作揖致谢:“多谢,多谢。”
“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嘛!”王骖颇为得意地道,转而又变了个调子再道:“不过也怪不到你,些许考虑不周到,也是因为你太过悲伤所致嘛!旁人也不会说什么的。”
李九娘……,正反都让他说了!
接着,王骖又与李九娘商量说:“我预备咱们法事后便离开观山镇,将来也可能就不来了……就算是会再回来,也不是在短时间内就会有的事。所以我想把咱们那宅子卖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不就一破宅子么?李九娘心说她能有什么想法?
“等将来咱们回来又再买就是了。”王骖看着李九娘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
“行。”李九娘觉得无所谓。
看着李九娘那一脸的无所谓,王骖的心里在使劲地咆哮:“那可是我们的新婚之所啊!那里可有我专门为你挖的池塘啊!你怎么能这么个态度呢?”
只是失了修为的李九娘,也失了她可窥人心的本事。王公子,您白抓狂了!
……
夫妻两个说着闲话,突然李九娘停了下来,两眼看着窗外。
“怎么了?”王骖也看向窗外。
“父亲。”李九娘低声道。
“什么?”王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道李九娘的亲爹真来了,给惊得舌头都打了结。待惊诧之后,方想起李九娘说的可能是李文雄,顿时脸红——他刚才说了人家李九娘作戏不够呢,转眼自己就犯了错。
见李九娘望着曲桥,王骖知道李文雄必定就在曲桥上,只是他一眼望去曲桥上空荡荡的连片落叶也没有。
“在哪儿呢?”王骖好奇的问。
李九娘没有回答,她在原地站了会儿,然后拉了王骖往曲桥走去,一步步的逼近李文雄,看着他面色发白,看着他浑身发颤,看着他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看着他五体投地……一直来到了他的面前。
低头看着李文雄蜷在地上瑟瑟发抖,李九娘真的是好奇极了:“你怎么不跑了?”
“跑?什么跑?”王骖只当是在和他说话。
李九娘无语,想了想伸手拔下李文雄的一根头发来递给王骖:“你拿着它?”
“什么?”王骖很是奇怪地看着李九娘,分明她手上什么也没有嘛!在玩什么呢?
“伸手!”李九娘命令道,王骖只好伸过手来,李九娘做出放针在他手上的动作……
奇迹发生了!王骖看到了!一个人像个受惊的小兽样的人,瑟瑟的蜷缩在他的面前!刚刚明明什么也没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