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板上的空白处太少,我只能写出这么多,总而言之我的核心思想全写在黑板上,你能看懂多少算多少吧。”塞巴斯蒂安摊手说到,然后坐回克里斯身边。
这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世界上最精确的物理学理论建立在无人理解的方程组上,这个方程组至今没有一个人能求出通解。
沈奇也没见过杨-米方程组的通解长啥样,世界上没人见过,包括杨-米方程组的创立者杨振宁和米尔斯。
但只要具备基础的数学系研究生知识储备,以及对麦克斯韦方程组、薛定谔方程、广义相对论有一定的了解,就能立马判别出塞巴斯蒂安写的答案跟杨-米方程组的通解无关。
“乔纳斯,你怎么看塞巴斯蒂安关于杨-米尔斯方程组的解答?”沈奇问乔纳斯。
“抱歉,我看不懂,这和我的专业不对口。如果克里斯能写出哥德巴赫猜想1+1问题的解决方案,我想我能给出意见。”乔纳斯的专业是数论,他对克里斯宣称的哥猜1+1问题即将被解决表示关注。
沈奇继续研究黑板上的推导过程及结论,他觉得塞巴斯蒂安是在瞎特么忽悠,但也有可能塞巴斯蒂安是对的,自己的物理水平才6级,或许没能深刻体会到杨-米方程组的真谛?
杨-米方程组不是单纯的数学问题,它是由物理学家提出的物理学理论,物理学家构建了粒子物理学的标准模型,但他们无法从数学角度予以解释。
打个比方,一个小朋友凭借超群的空间构建天赋,用几百块积木搭建了一座无懈可击的城堡,他会搭积木,在实践中也做的很完美,但小朋友无法从空间几何学原理上说明,为什么要这么搭积木?能否从理论本质上给出解释,这种搭建方案是全球最优的?
这个小朋友就是物理学家,他去问他的老爸数学家,爸比,我需要一个数学解释,来证明我搭建的城堡是世界上最好的城堡。
数学家老爸也懵逼了,他水平有限,他只知道结果,但无法给出原理性的解释。
杨-米方程组大概就是上述情况,杨-米方程组在无法确定通解的情况下依然可以使用,并被使用了几十年也没掉过链子,但没有通解的方程组始终不让人百分百安心,万一在某种极小概率的情况下,它掉链子了呢?
跟杨-米方程组类似的还有n-s方程。
人类在尖端理论无法取得突破的情况下,依然可以高速发展应用,然而搞理论研究的人始终还是想把基础理论研究透彻。
沈奇被塞巴斯蒂安搞的有点动摇了,就在这时,坐在角落位置冷眼旁观的爱德华-威腾开口了:“塞巴斯蒂安,你太让我失望了,这就是你四年博士研究生的成果?”
写一部带有专业理论色彩的数论史书,是一个浩大的工程,非朝夕之功。
沈奇有灵感就写几个字,他不着急,慢工出细活。
又到了周三的咖啡时间。
沈奇在数学系三楼咖啡厅和几位博士研究生聊天。
“乔纳斯,从去年九月到现在二月份,我第一次在咖啡厅见到你,要知道我从没缺席过任何一次周三咖啡时间。”沈奇说到。
乔纳斯也是一位博士研究生,今年是他呆在普林斯顿的第九个年头。
一年多前,沈奇来普大读研究生时,乔纳斯是博士研究生。
极有可能在几个月之后沈奇拿到phd,乔纳斯还是博士研究生。
“我有资格来喝咖啡,不是吗?”乔纳斯笑道。
“当然。”沈奇点点头,又问另一位博士研究生:“克里斯,你研究的课题进度怎样?”
克里斯,他非常神秘而且特别认真的说到:“哥德巴赫猜想1+1问题即将被我解决。”
“哦,是吗?”沈奇将信将疑,如果克里斯所言不假,那么这将是一个震惊数学界的爆炸性新闻。
“你呢,塞巴斯蒂安,你在研究什么课题?”沈奇问一位头发很卷的博士研究生。
塞巴斯蒂安淡淡一笑:“我想我已经找到了一个通解,对任何紧的、单的规范群,这个解满足四维欧氏空间中的杨-米尔斯方程组。”
“你太了不起了,塞巴斯蒂安。”沈奇虽然口头恭维塞巴斯蒂安,但内心中存疑。
找到这个通解,意味着从数学上完全解释了困扰人类科学家几十年的千禧难题之一:杨-米尔斯方程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