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玛多丰富且珍贵的自然资源,使得玛多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成为全省首富县。
然而仅仅过了十几年,到了九十年代末期,玛多便从首富县变成了国家级贫困县。
我们到底对玛多做了什么?
显而易见,导致玛多陷入贫困的主要原因是,过度放牧、开采和捕捞。
从西宁到玛沁这一段路程的风光迷人而壮丽,沈奇一行兴致高涨。
两位研究生志愿者拿手机拍照,沈奇也在拍照。
清晨我站在青青的牧场,看到神鹰披着那霞光。
像一片祥云飞过蓝天,为藏家儿女带来吉祥。
……
这是一条神奇的天路,那首歌唱的很写实。
初入果洛藏族自治州,天湛蓝的洗涤心灵,远处雪山昂然矗立,不信教的沈奇也忍不住想要膜拜。
草场一望无际,茵茵绿毯上散落牛羊,它们悠闲的吃草、走动,牧民骑马高唱歌曲,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风景如画。”沈奇打开笔记本电脑,一边欣赏车外风景,一边调取国家气象中心提供的青藏高原地区气象观测站资料。
结合数值分析和数学模型,沈奇算出第3模态的负值区域集中在青藏高原东南部,正值区出现在西北部。
车辆过了玛沁之后折而向西北方向驶去,那里是目的地—玛多县。
玛多县的面积比首都大,人口只有一万出头。
进入玛多境内,画风突变。
再也看不到连绵的草场,沙漠越来越多。
风继续吹,牛羊不知所踪,却是吹起一片沙尘。
“眼见为实,这里的沙化很严重。”沈奇皱起眉头,眼睛望向窗外黄绿相间的土地,手指飞快敲击笔记本键盘。
7月,沈奇带领志愿者小分队两位研究生飞往西宁。
该市市长在市政厅亲切接待沈奇一行,并邀请燕大志愿者团队赴宴。
“感谢高市长的热情款待,饭就不吃了吧,我们直接去玛多县开展社会服务工作。”沈奇委婉拒绝高市长的饭局,他的心已经飞到了黄河之源—玛多县。
“咱们不在外面吃,就在市府内部食堂吃个便饭。”高市长非常热情,接待沈奇这种大科学家,总得安排科学家在省会城市吃顿饱饭再上路吧。
“尽量简单一点。”沈奇不好意思继续推辞,便带着两个研究生,在市府吃了顿工作餐。
席间,市里的领导班子跟沈奇敬酒,说这碗青稞酒,沈教授必须得喝,这是当地接待贵宾的风俗习惯。
还没开展工作,先喝酒。
沈奇是个原则性极强的人,他喝了这碗青稞酒,尊重当地民风民俗。
“各位领导,迎客酒我已经喝了,再喝就违反工作纪律了。”沈奇的酒量喝一坛青稞酒也没问题,这酒还不错,但沈奇只喝一碗点到为止,毕竟工作在身。
“理解理解,沈教授果然是严于律己的伟大科学家。”市里的领导班子极其敬佩沈奇,大家以茶代酒,畅谈言欢。
沈奇这次带队赴玛多县,是去开展另一项社会服务工作。
玛多县是国家级贫困县,基础设施、经济、教育均落后。
从1999年开始,燕大派遣研究生支教团队奔赴祖国西部陕甘宁青藏等地区,开展义务支教活动。
燕大数学系有一位研究生,1999年来到玛多县支教,他无怨无悔一干就是二十几年,将自己的青春献给了西部建设。
这位研究生于上月去世,死于癌症。
他在去世前一个礼拜完成了一篇文章,核心内容是:“从首富县到贫困县,我们到底对玛多做了什么?”
沈奇非常尊重这位燕大数院毕业的支教学者,他带领两位研究生来到前辈曾经战斗过的地方,一是继承燕大的光荣传统,二是实地考察,为何十几年的时间,首富县就变成了贫困县?
沈奇的这次西部之旅,一半是社会服务,另一半是科研。
一辆硬派suv驶离西宁的市府,沈奇和两位研究生坐在车内。
沈奇发现,前面有两台越野车开路,后面还跟着三台同款。开路的、殿后的车辆,车牌是青o。
沈奇不高兴了:“我们深入基层是做服务的,不是耀武扬威,跟这么多车干嘛,让他们都回去,别跟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