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璇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谢珩却又道,“阿鸾!若是我们能安然度过这一劫,自然还有来日方长。可是,若是不能,便珍惜这每一天吧!哪怕多陪陪母亲,日后也能少些遗憾,不是吗?”
谢璇心口一窒,本来的满腹不愿,便如同那鼓起的气囊被针一扎,就瘪了一般,心底,反倒泛起了满满的酸楚与涩然。
“六哥。”豫王府的书房,却是被人一把推开,徐子亨丝毫不觉失礼,一边大喊着,一边已经冲了进去。
好在,书房内只有李雍一人,也好在,李雍和他身边的人,都早已习惯了徐子亨这般与李雍不见外,虽然,他今日的举动实在是有些出格,但倒也不至于让他们大惊失色。
“六哥!我听说定国公府被陛下派人围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去了,连禁军副统领的身份也不好使,恁是没有进得门去。”徐子亨也顾不上这么许多,一进门便是促声道。
李雍正坐在面门的黄花梨大案后,不知在伏案写些什么,听得动静,抬起头来,便瞧见徐子亨一阵风一般从门外卷了进来,身后还跟着脸色很是不自在的石桉。
还来不及问是怎么回事,徐子亨就是噼里啪啦说了一长串。
李雍神色一沉,便是冷眼一瞟石桉道,“出去。”
石桉应了一声,连忙将门拉上,出去了。
“六哥!你倒是说话呀!我四处打听,也没有打听出个名堂来,我还以为,你早就已经急疯了,怎么还能这么坐得住呢?”徐子亨却是半点儿没有注意到石桉出去了,便是迭声道。
李雍抬眼看他,见他果真是满脸的急色,只怕是四处去跑了一圈儿,又着急忙慌地赶来他这里,居然已是满头的大汗了。
李雍目光轻闪下,缓缓理了一下衣襟,才站起道,“定国公府的事情,不是说了,是为了防着鞑子作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