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时,王婶在门外探头探脑地轻声喊道,一边小心地瞄了涂氏一眼,声音也是压得极低。
谢鸾因心下一动,转头瞥了一眼涂氏,她正专心地缝着手里的衣服,“义母,我去厨房一趟。”
“唔。”涂氏做事一向专心,也不知到底有没有听清她说什么,含糊地应了一声。
谢鸾因这才起身走了出去,到了门口,才压低嗓音问道,“出什么事了?”王婶这个样子,定然是有什么事,要特意瞒着涂氏。
只怕,是与夏成勋有关。
果然,王婶对着她,反倒收起了小心翼翼的神色,面露忧色地道,“是檀香楼的人来报说,咱们老爷和人在他们楼里喝酒,喝得烂醉不说,还没有银子付酒钱,所以,将我们老爷给留在那儿了,让咱们拿着银钱去赎人呢。”说着,还拿出了一个物件儿。
谢鸾因接过,那东西她认得。正是前年,夏成勋生辰时,她特意为他寻来的一块青金石雕刻的印章,上面的石青色络子是涂氏亲自打的。夏成勋一直甚是爱惜,一直收得妥帖。
可去年,院子里那棵枣树结了枣,谢琛少年心性,加之也是一片孝心,便上了树,说是要亲自摘些枣子下来给义父义母尝尝,谁知,下树时,却是不小心脚下打了滑,险些从树上栽了下来。
夏成勋从谢琛上树,便一直小心翼翼守在树下呢,千钧一发之际,伸手扶住了谢琛,可那印章却是不小心磕在了一旁石栏上,左上方便是多了一个豁口。
彼时,夏成勋虽说,只要人没事就好,可谢鸾因知道,他极是爱惜那方印章,心里自然是心疼。
一直惦记着给他再寻一块儿更好的,只是,近来很是忙碌,一时竟也没有顾得上。
因而,谢鸾因自然确定,这方印章确实是属于夏成勋没错。
以此为凭。
谢鸾因蹙了蹙眉,抬头望了望天色,眼中似是极快地掠过什么,然后,便是点了点头道,“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处理,你们瞒着母亲就是了。”
“啊?”王婶本来听说谢鸾因会处理,还松了一口气的,结果反应过来之后,却是变了脸色,不是吧?姑娘的意思,不是她领会到的那样吧?
谢鸾因还真是那个意思,丢下那一句话后,便是举步朝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