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鸾因却哪里是能轻易被他糊弄过去的,略一沉吟,便是皱眉问道,“可是事情有了变化,你和二哥要提前往漠南去了?”
原本,早先说是要等到年后的,可是,他此时的安排,由不得她不多想。
齐慎目下闪了闪,略一沉吟后,便是笑着奉承道,“果真,夫人心明眼亮,什么都瞒不过你去。”
谢鸾因却不是他两句恭维就能迷晕了头的,“为何突然改变了计划?”
齐慎略略一顿,倒是没有隐瞒,“我在京中的线报传来消息,说是我前些日子献俘到京的赫里尔泰的妻儿前些日子遭人刺杀,虽然救下来一个年幼王子和王女,但王后和大点儿的几个孩子都没能躲过去,后来,京中便是隐隐有了传闻,说是王后乃是从前的突厥王女,身负宝藏之谜,赫里尔泰眼看妻子身陷囹圄,怕她将宝藏之事泄露出去,竟是不顾夫妻骨肉之情,下此狠手。”
“你是担心……”谢鸾因眉心紧颦。
“我也只是未雨绸缪罢了,事情未必就会如此,毕竟,这些年,国内天灾人祸不断,国库空虚,已是入不敷出,按理,已是无余力再大动干戈,若是陛下不是太蠢的话,就该知道,此时该是休养生息的时候。”
问题在于,那位皇帝陛下疑心重是真,野心大是真,至于这蠢是不蠢的,还真不好说。
谢鸾因轻轻一哼,已是明白齐慎的意思,不管洪绪帝会不会脑子一热,再兴兵事,齐慎未雨绸缪之举,都是应该。
有了资本,进可攻,退可守,这么说,二哥在他后路之中,未必不好,只要能自保,那里反倒安全许多。
谢鸾因微微眯眼,“你私募兵丁之事,可想好如何遮蔽他人之眼了么?这件事,若是传了出去,可不是未雨绸缪,而是引火烧身吧?”
她其实总觉得他大张旗鼓地练兵,太过惹眼。
就算是有其他卫所作掩护,那些多出来的将士,若是落在有心人眼中,那就是他的把柄。
“你放心吧!此事我自有计较。”齐慎却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