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些话,无需说得太白。
如今,齐慎可不只是他的妹夫,还是他的袍泽兄弟。没有入过伍,参过军,打过仗的人,是永远不会明白他们那种没有血缘,却亲如兄弟,甚至赛过兄弟的信任与情感的。
齐慎轻轻摇头,“皮外伤而已,没有大碍。”
他们这些行伍出身的人,最是了解彼此,谢瓒知道齐慎这是不愿多谈的意思,当下,便是爽快地不再追问,反倒是转了话题,“赫里尔泰在隶州城内龟缩不出,今日,却是派了小股人马出城,作突围之势,可是有些坐不住了?”
齐慎下令,将隶州城南与城东围了个水泄不通,可西边和北方,却是赫里尔泰的地盘儿。赫里尔泰若是聪明,当然可以逃之夭夭,远远回他的大漠去。可偏偏,赫里尔泰有野心,他大举南侵,如何舍得空手而归?何况,如今与他对峙的将领,是和他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齐慎?
要让他不战而逃,怕是绝无可能。否则,也不会连着围了十来日,也只是打了几场仗,还在僵持之中了。
齐慎倒也不急,只是围着,过个两日,又派人城下挑衅一番,小规模地攻一下城防,并未大举攻城。
谢瓒大概猜出了齐慎的心思,怕是想等着赫里尔泰先坐不住了,露出破绽,好一击而破。今日,既然赫里尔泰已有突围的意思,说不定,他们等的机会,很快就要来了。
齐慎却是摇了摇头,面上笑容亦是消失,沉凝一片,“未必如此。赫里尔泰此人不只野心勃勃,城府更是颇深,他不会这般沉不住气。何况……他此回南下,只怕还与京城挂着关隘,断不会轻举妄动。”
事实上,齐慎怀疑,将他的大军牵制在此处,就是赫里尔泰与宁王密谋的条件之一。
宁王的事,齐慎并未瞒着谢瓒,因而,他一听,眉心更是紧皱,但神色间,却多了两分恍然。
“所以,我们还得按兵不动?”
齐慎却是轻轻摇了摇头,“我却是等不得了。”
“那你打算做什么?强攻?”隶州城外,清坚壁野,易守难攻,若是强攻,未必不得,毕竟,鞑靼大军擅长快攻,而并不善于守城,但即便如此,要付出的代价只怕也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