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齐慎厉声道。
刘岐目下几闪,究竟是不敢再说什么,咬牙躬身退下。
待得刘岐走了,谢鸾因这才缓步从帘子后踱了出来。
听见她出来的动静,却半晌没有听见她开口,齐慎不由觉得有些奇怪,抬起眼奇道,“怎么不说话?我以为你在这儿待了半日,只怕已经想了许多理由来说服我,一条条想要说给我听呢。”
“方才刘先生劝说你,被你骂了一通,我还是不要自讨没趣儿了,何况......你定然已是打定了主意。你总说我倔强,可你何尝不是执拗?你既已决定,便断然不会改变了,不是吗?”谢鸾因淡淡笑道。
齐慎一愣,继而便是笑了,“今日之事,既是我的决定,来日,不管如何,也算求仁得仁,我不会后悔。”
“世间万事,最难求,便是一个无悔。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也只能尊重你的决定。只是,你要答应我,无论如何,定要活着回来见我,你的求仁得仁,可不是要我当个寡妇吧?”谢鸾因微微笑着,语调半真半假。
“自然。我好不容易娶到你,可是还要与你白头到老,比肩天下的。”齐慎伸手握住她的,语调平平,谢鸾因却知,这是他最最真实的心声。“只是,你也得好好保重自己。等到点好兵,豫王便要带兵回往京城勤王,而我,只怕也要挥师北上了,你再留在此处便不合适了。所以,我想着,你便与豫王同行,一道回西安去吧!”
这本是理所应当,齐慎治军极严,早先便说过,女眷不可滞留军中,早前不过是钻了她是豫王带来的这个空子,才让她暂且留下了,如今,既然李雍要走了,她自然没有再待在此处的借口,自然是要回西安的。而齐慎语调平淡,不见半丝波澜,分明是再寻常不过。
可......谢鸾因却是用那一双清澈到好似能涤净这世间一切伪装的眼睛将他望定,望得镇定沉稳如齐慎一时都有些稳不住,目光闪烁之时,她却是倏忽笑了,轻轻颔首道,“好!”
齐慎手下的人都不是庸才,林越他们很快便点齐了兵马来报,齐慎又去忙了一通。具体如何分兵,谢鸾因不知,她只是知道,只怕很快就要启程了,收拾好简单的行装后,便静静坐在帐中等着。
不过一会儿,齐永便来了,却是来请她启程的。
等到她随在齐永身后,到得校场时,果见李雍已是一身戎装,而他身后,至少已有数千人马,整装待发。而齐慎,亦是一身甲胄未除,正与李雍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