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样打断了齐慎的思路,他停了话头,抬手先是制止了要说话的齐永,然后,好像也是忘了他方才要给呼衍指明路一般,对齐永道,“你要说的话待会儿再说,先去将军医找来,给他治一下伤,别让他死了。”而后,又警告一般,扫了谢瓒一眼,“还有你,别再动他。说了,我留着他还有用。”
说罢,不理会地上哀嚎迭声喊着他的呼衍,也不顾谢瓒和齐永的诧异,便是径自走了。
“那呼衍不能死我清楚,可你干嘛跟他废话那么多呀?”谢瓒追在他身后问道。
“我方才不是说了,我留着他还有用吗?”士兵们清理战场之后,便在前方的山坳处暂且安营扎寨,等到齐慎和谢瓒一前一后骑马到了营地时,营帐已是搭起了大半,齐慎径自进了帅帐,一边卸下腕间的护甲,一边随口应道。
谢瓒倒是不与他见外,也跟着进了帅帐,听到这话,很是狐疑地挑起眉心道,“你说的是真的?他对你还有什么用处?”除了献俘时,可以又积攒一个大大的军功之外。
“自然是有用处的。”齐慎说话间,已是来到了悬挂的地形图前,端详着地图,皱着眉思虑的模样落在谢瓒的眼中,有些莫名的熟悉,太过熟悉了。他每次要想带兵去哪儿大杀四方的时候,就会盯着那张地图看呀看,上一次看这地图,就是与他定下从甘州绕道北方,从隶州以北夹击赫里尔泰之计的时候,那眼神,就跟现在一模一样。
可是,这个时候,却是不该与那时候一样的呀。
谢瓒神色间有些不安,“你想做什么?”
齐慎没有回答,专注地看着地图,修长的手指沿着地图上的某个线路轻轻划过,谢瓒被他划得胆战心惊,直到瞧见他的手指,看似轻巧,实则坚决地点在了地图中某一处,他便是再也忍不住了。
“你是不是疯了?再过去,可就是鞑靼的地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