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顾念什么父子之情……谢鸾因看来,从前的李雍或许会,如今的他,面对着那个登天的位置,怕也不会这般心软了。
“皇帝已是中了风,口不能言,死与不死,已是无关大局。”齐慎语调淡淡道。
谢鸾因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了,如此,李雍留他性命,非但无碍,反倒还会搏个仁孝之名,还真是划算。
“你方才,与你那些幕僚们商量了半天,可商量出到底怎么办了没有?”
齐慎抿住嘴角的笑,轻轻在她颊上亲了一口,一双黑眸亮得出奇,“不怎么办,左右,京城的事,我们都是鞭长莫及,以不变应万变也就是了。”
说罢,他的唇便已挪到了她的耳根处,轻轻啜吻起来,一下,又一下,渐渐有些变了味儿,呼吸之间,也愈发热切起来。
“那……我三哥呢?”谢鸾因一时激灵,却是蓦然想起了一桩要事,忙问道。
齐慎的吻,蓦然僵住,半晌无言。
这样的反应,让谢鸾因不安。
她蓦然将自己的身子从他怀抱中扯开了些,转头望向他,目光锐利中,带着两分慌乱,“怎么了?我三哥出事了?”
“你别急。”齐慎稳了稳心神,这才缓缓道,见谢鸾因好歹是稍稍冷静了下来,可一双杏眼却是定定将他望着,他只得叹息一声道,“我的人最开始时,便要带他离开,可他不肯走,等到宁王败北逃往辽东之时,崇年兄……也是不见了。”
“不见了?意思是,宁王将他一并带走了么?”谢鸾因眉心一蹙。
齐慎又顿了一顿,到底不想瞒她,“我的人还在查,可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崇年兄自来有本事,断然不会轻易有事的。”这话倒是不假,对谢琰的这点儿信心,齐慎还是很足的。
只是说这话时,他却是不由将谢鸾因看住了,就怕阿鸾又会如同那时一般,不管不顾地便是要冲到京城去。
谢鸾因的眉心紧攒着,好一会儿后,终于开了口,“那好,一有了确切的消息,不管好坏,不要瞒我,一定要立刻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