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鸾因抿了嘴笑,她总是忘了,他如今已是长大了,之前还平定了江南民乱,已不是从前那个每日里只知吃喝玩乐的公子哥儿了,偏偏,她却总是不放心,遇事便如从前一般,总喜欢多念叨两句,就怕他不放在心上。
远远的,便瞧见了门口橘色霞光下,负手立着,往这处遥遥看来的身影。
谢鸾因一愣,便是拎了裙摆,小跑着跑了过去。
徐子亨也瞧见了,还不及问出那句,他对你好么,便见着谢鸾因已是急切奔去的背影,低下头,笑得有些发涩,看来,也不用问了。
跑到齐慎身边时,谢鸾因微有些喘,仰起头望着他,正要说话时,却被他扶住了肩头,“先别急着说话,喘匀了气再说。跑什么?我就在这里,又不会不见。”
虽是抱怨,可语调里,却带着两分难抑的甜。
“你可吃过饭了?”她方才,与徐子亨说话,忘了时间,就是晚膳,都是流萤她们摆好后,叫她,她才记起的,竟是将他给全然忘了,这时,还真是又内疚,又心疼,忙不迭就是问道。
“放心吧!吃过了。”轻应一声,齐慎抬起头来,越过她的肩膀,望向了走过来的徐子亨,轻轻颔首,语调沉平了许多,“徐世子。”
“齐大人。”
谢鸾因见这两人正儿八经的样子,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两转,之前虽说为定国公府翻案一事上,两人便已是互通有无,可算来,怕还是他们头一回面对面的,罢了,总不能指望他们现在便亲密的表兄、表妹夫的叫上吧?
“齐大人月初就要启程去福建赴任了?”
“是。”
“怕是不能为齐大人和阿鸾设宴践行了,不过,此去遥遥,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今日,便也算是辞别过了。我给阿鸾备了一些程仪,稍后,我会让人悄悄送去府上,还请齐大人笑纳。”
“这是徐世子的一番心意,自然不会推却。多谢。”
两人一来一往,都是客气之极。
“另外……”徐子亨沉吟片刻,从衣襟内掏出了两封已用红漆封好的信件,递给齐慎道,“齐大人应该知道,我早前去过江南,在那里,倒也是交了两个生死之交。这两封信,齐大人收着,若是到了危难之际,兴许能有用处。哪怕是为了阿鸾,齐大人也定要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