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让李妈妈领你来,是有些事想要问问你。”谢鸾因直截了当道,“我们只是路过杭州,我们家大人要往福建去上任,定了明日便要启程。如今,那些祸害你们村子的倭寇已是被交给了杭州官府,过几日,就要正法,你的大仇,也算得报了。你家里可还有别的亲戚?我可以差人送你去与他们团聚,忘记之前的一切,重新开始便是。”
“夫人!”秀英却是骤然抬眼问道,“大人往福建去,可是为了抗倭么?”
谢鸾因皱了皱眉,思虑片刻后,还是如实应道,“是。”
秀英听罢,却是再度“砰”地一声跪了下来,“既是如此,我也不要去寻什么亲戚,便请夫人收下我,我与你们一道去福建,去打倭寇。”
姑娘咬着牙,带着恨,也带着坚定。
谢鸾因没有说话,只是沉凝着望着她的头顶。
秀英却以为她不答应,忙道,“我知道,我没什么本事,可是……我可以学,我可以跟胭脂和红豆她们一样,只要夫人给我这个机会,我也一定可以……”
这事跟胭脂和红豆有什么关系?而且,什么叫和她们一样?
谢鸾因往李妈妈瞥去。
李妈妈低声应道,“那日,秀英刚回来时,情绪很是不稳定,高大夫开了药,她才睡了,第二日,却又有些失常。夫人身上不舒坦,老奴做主,不让来告诉夫人,最后,还是胭脂她们帮着安抚了她,这两日,她也一直和她们在一处。”至于,她话里的意思,李妈妈也不明白。
难道是想和胭脂、红豆她们一样,伺候夫人吗?
谢鸾因拧了拧眉,“流萤,去将胭脂和红豆叫来。”
胭脂和红豆主要是负责谢鸾因的安全,因而,通常甚少在她跟前当值,出门时,却是定会随护在侧。
流萤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将胭脂和红豆都给寻了来。
两人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秀英,大抵也是猜到了发生何事,跪下请安之后,便是没有起身,亦是双双磕头请求道,“夫人!还请您允了秀英所求。”
“她说的不甚清楚,允或不允,我总得先弄清楚,她所求为何吧!”谢鸾因淡淡道,一双杏眼却是若有所思睨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