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夫人并非一般的闺阁女子,她这些日子都在勤加锻炼,身体素质不错,加上心态更是平稳,忌嘴也忌得很好,如今,是慢慢好转了。
事实上,谢鸾因对自己当真是挺狠的。
从前不知道也就算了,如今知道后,她是半点儿不任性,全都遵照医嘱,高素娘说怎么做就怎么做,什么不能吃,她就半点儿不碰,至于那些药膳,不管味道好是不好,她吃腻没有,都是眉都不皱地尽数喝下去。
高素娘头一次见到这般配合的病人。
谢鸾因却是笑嘻嘻道一句,她怕死。
她自然怕死。
如今的日子,她还挺满意的。
她想给齐慎生猴子,想跟他长长久久,平平稳稳地走完这一生,她不想在他的生命中,半途退场,是以,她自然是要保重自己。
说起齐慎,白天,她的时间安排得太满了,没有闲工夫想他。可是,每到了夜里,一个人躺在没了他,觉得愈发空荡荡的床上,才觉出思念来。
然后,那思念,一经起了开端,便是无休无止,从眼角眉梢处蔓延,丝丝缕缕地钻进体肤,融入心间,窜至四肢百骸。
谢鸾因半晌没有睡意,圆睁着一双杏眼,望着帐顶,捧了手,按住心,忍不住叹息道,“好想你啊!齐略商!”
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呢!
有没有如她这般想他。
如今,她是信了,什么叫做相思刻骨。
什么叫做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了。
这种病,大概只有再见他,才能好,唤作:相思。
而他,便是她的那味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