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却是脸色一变,转头惊望了沈苓一眼,正要开口为她辩解。
沈苓却是挺直了背脊,咬牙道,“是!是我做的。”竟是承认了。
“苓姐儿!”秦氏惊叫,不敢置信地望着她。
沈和兴点了点头,“敢作敢当,还算得有点儿我沈家人的傲骨。只是,看你这样子,似乎还有些不服气?”
“自然不服气,敢问祖父,苓姐儿错在哪儿?”沈苓反而抬头反问道,沈和兴待儿孙们,自来要求严格,对女儿和孙女就要宽泛了许多,沈苓长这么大,沈和兴从未对她说过半句重话,即便如此,沈家的儿孙,无论男女,对沈和兴都是敬畏不已,可她今日,却敢反问沈和兴。
秦氏简直吓傻了,自家女儿这是怎么了?
“孙女就算是行事不地道了些,可也是那谢氏欺人太甚。何况......孙女让人传出去的话,可有半句造假的?她本就是出身不高,偏还嫉妒成性,这样的女子,凭什么还要我们大家都捧着她?迁就她?讨好她?孙女就是不服。”
“孽障!你还不闭嘴?”沈和兴还没有说话,沈钧却是听不下去了,厉声斥责道,“那谢氏是出身不高,也确实容不得人,可那也是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当这么多年,旁人就没有动过歪心思么?就算齐大人彼时的身份地位远远比不上如今,可他自从娶谢氏时,便已然是兵权在握的一方二品大员,多少人绞尽了脑汁想要给他塞女人,哪一个不是姿色过人?可齐大人却从未收过一个。甚至是在外出征时,也从未与别的女子有过半分的纠缠,你可想过,这是为什么?”
“你也说了,谢氏出身不高,又没有娘家作靠山,齐大人凭什么要这般容忍她?”
沈钧一席话说出来,越说,秦氏和沈苓母女二人的脸色便是愈加难看,只沈苓的神情间,还多了两分恍惚之色。
“何况,因着你做的那些蠢事,齐大人都亲自登门来了,话里话外,皆是敲打。你做事之前,根本没有想过要与任何人商量,也没有想过会不会得罪了人,做事时,又不够周全,连首尾都没有处理干净,轻易便是落人口实。如今,齐大人只是暗中敲打,没有直接兴师问罪,那还是因着你祖父在他面前还有些薄面,他顾及着沈家,顾及着你两个叔父,否则,我们沈家真要被你连累,这百年的清名,还要是不要?”沈钧一一数落道,话亦是说得极重。
秦氏到这时,已是吓得面无血色,尤其再看沈钧的态度,更是吓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