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朝一身黑色的西装,就这么站在红木桌子前,伸手拿起了桌子上的符纸。叶蔓姗看了一会儿,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这五大三粗的汉子穿着西装,和电影里穿着道袍摇着铃铛的道士怎么都重合不起来。季明朝回头瞪了叶蔓姗一眼,屏息凝神,口中开始喃喃自语。
这闷热的夏夜里,忽然就起了风。
他指间的符纸猛然腾起一朵幽蓝色的火苗,随着风势不停摇摆,任由那风怎么吹,这火苗也没有一丝要熄灭的意思。他用符纸引燃了香炉中的细香,烟雾袅袅,一股子浓郁的香气顿时就弥漫开来。
“将你的头发给我。”
王友良闻言,直接伸手抓住自己的头发,用力一扯,直接扯下了一小撮儿。他本就稀疏的头发被他这么一拽,直接秃了一块儿。
叶蔓姗此时倒是不笑了。这老人急于见到自己孙子的念想,不是能够让人发笑的事情。
季明朝接过头发,往那仍旧燃着的符纸上一放。火焰猛然升腾而起,将那一小撮儿头发席卷了进去。片刻之后,连同那符纸一起燃尽,化成了一片黑灰。季明朝将黑灰收起,放在了王友良的手上。
“搓开它!”
王友良听了,二话不说就将那黑灰放在手上使劲搓了起来。
“记住,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过了时间,必须送他上路。这灰就是你的护身符,一旦它没了颜色,你就会被阴气入体,轻则大病一场,重则当场身死!到那个时候,阴兵们可不会管你是不是阳寿未尽。”
“知道了!”他带着急切,眼睛不住在四周搜寻,唯恐错过了自己孙子的身影。
季明朝看着他那模样,也知道说再多都是白费,只能取了柳叶,抹在了他的眼上。
他终于能看见了!
王友良颤抖着伸出自己的手,想摸,却又不敢触碰宁宁的身体。他唯恐自己的手就这么从他的体内穿了过去,让他的孙子心中涌起伤感。
“宁宁,爷爷,爷爷终于又看到你了!”
宁宁哭了!他钻进爷爷的怀里,使劲儿抹着自己的眼泪。
“爷爷,我真想你了!你们为什么都看不到我,我总想着和你说说话,可是不论我怎么说,你都不理我。爸爸不理我,妈妈也不理我。宁宁是不是没人要了?是不是没人要了?”
“乖宁宁,爷爷要你,爷爷要你啊!”王友良实在是难掩心中的悲痛,紧紧抱着宁宁的身体,眼中泪水止不住的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