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妖别过头来看他。
就在此刻,悠长的一夜终成过去,曙光初现,天色转明,晨光映照里,瞥一眼后目光移返前方。
刘病已清楚看到他的神情,脸上挂着一个诡异的笑容,颇有全不把衔尾追来的刘病已,放于眼内的自信。
刘病已是明白的。
在地面,追上就是追上,余下是动手、不动手的选择。
在广阔的高空,完全另一回事,剩是鸟妖往下俯冲,随时可拉阔距离,刘病已却没法留住势子,变成过犹不及,飞过了头,自己帮忙远离对方。除往下去外,可藉风改向,而他若想改向续追,须看风势做人,难度颇大,遑论掉头去追。故空中追逐,绝对有利逃的一方,追者反被牵着鼻子走。
此一想法仍在脑袋转动的当儿,果然鸟妖双翼伸展,又朝左倾斜,鸟衣鼓震声中,竟然往左升上去,拐个大弯,乘着东北刮来的长风,迅疾无伦的往西飞。
鸟妖的两头猎鹰,自离开峰顶后,不离不弃的在高上数十丈的空中,伴主飞翔,一派早习以为常的姿态。
此时风势减弱,层云压空,但依然长风阵阵,比早前猛烈的风势,更适合飞翔。
刘病已凭其感应,知现时所处高度,比高峰的起步点,低了至少六百至七百丈,可是鸟瞰下方飞快往后倒退,“前仆后继”、此落彼起的崇山峻岭,离下面最耸拔的山峰,尚有三百至四百丈的遥阔距离,从而测知正不住朝青海高原下的大漠从南至北的斜飞而下。
愈接近地面,给往下扯的力道愈大,若不是飞出高原的边缘区,早须着地,此时则仍大有回旋的空间,让他们做长时间的凌空追逐。
寒风袭体下,保持体温是吃力的任务,内功底子差一点的,肯定给冻僵。以刘病已之能,不时须行气活血,方可避冻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