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底。”
“一月底我这边的事情也刚好结束,我们可以一起回去,”他伸手摘掉粘在她额前碎发上的一团雪花,“上去吧,伤口注意不要碰水。”
“你不要跟爸妈说。”安阳又一次强调。
“我知道。我要是说了他们今天就要从北京飞过来。”
“哪有那么夸张……”
无论如何,这次由她引起的盗窃风波终于过去了。她接过他递过来的新手机,小跑着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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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丢的东西我都放你桌上了,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少了的。”芷琳见安阳回来,朝她桌上努努嘴。
“谢谢。”安阳把东西收进抽屉里。
“听警察说你受伤了……”
“皮肉伤,不碍事。你们的东西都找回来了吧?”这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都找回来了,”肖肖接话道,“学校说要表彰你,我们还想着要不要哪天休息,找个庙替你拜拜菩萨。半个月不到进了两次医院,这可算得上是血光之灾,不能马虎。”
安阳被她逗笑了,停了动作,说:“这话是认真的吗,我们可是二十一世纪的优秀大学生。”
“我奶奶说了,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一向寡言少语的平儿也插话道。
“正好快期末考了,我们也去求个不挂科。”肖肖说。
“成,我还没去过庙里,就当长长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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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知是芸芸众生里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一个人。活到现在,年满十八,已经成年,从未有过什么大的成就,四肢健全,身体康健,可每月还靠着父母的生活费度日。苍天有眼,佛祖在上,我余安阳不求飞黄腾达,不求大富大贵,就算碌碌无为一生,也不过是应证了付出与努力成正比这句话,无可辩驳。我唯一的祈福,唯一的祷告,就是希望我们余家四口人,平平安安,和和美美,幸福健康。
寺庙的空气沉静安宁,淡淡的香火气息又给这清幽添了一层虔诚与庄重。安阳双手举着三支高香,端正地跪在正中央的蒲团上,心里默念完这段话后,诚挚地拜了三拜,站起来把高香插进了佛祖前方的香炉里。
寺院门前有棵很大的树,树干粗壮,枝繁叶茂。茂密的树枝上挂着许多大红色烫金边的纸条,上面写着人们衷心的祈愿。
“安阳,快点,肖肖和平儿都走远了,你写完没?”芷琳站在不远处催道。
“快了,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