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错,”他拍拍她的肩膀,“我们丫头都会做菜了。”
第一次做出来的三色炒虾仁比她想象中更好吃。陆玲说,除了口味稍微淡了点之外,找不出什么别的大毛病。安阳深以为然。
于是,在等待余陆琛回来的这段时间里,安阳意外地过得充实。她白天陪陆玲买菜,做饭,晚上陪余辉坐在沙发上看动物世界。棕颈犀鸟,扬子鳄,马达加斯加齿脊蝗,这些珍稀动物的名字逐渐变得耳熟能详。通常,在电视打开一个小时之内,余辉就会靠在沙发上打起呼噜,这时候安阳会拿条毯子给他盖上,或者在他脑后垫一个靠枕,让他睡得更加舒服一些。
时间过得按部就班。还有两天就是除夕,北京又下起了雪。北方的雪和南方不一样,干燥松软,没有湿漉漉的粘黏感。安阳立在窗前看了一刻钟,觉得无聊,回到书桌前,拿出日记本。
十多天没拿过笔,写字也觉得生硬,她歪歪扭扭地写下一行:
希望雪不要下大,余陆琛这几天回来会不方便。
写完后,她盯着这句话看了一会儿,正合上日记本准备下楼时,门外响起陆玲的声音:“安阳,快出来,你哥回来了!”
安阳呆了呆,将这句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才连忙答道:“来了!”
站起来时,脸上已不可控制地露出了笑容。她忙不迭想要快点下楼,动作过于匆忙,反而被桌腿绊了一下,身后的椅子与地面接触发出吱呀的噪声。她顾不了那么多,未等站稳就朝房门冲去。跑到门前却又想起什么似的收住了脚步,转身奔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才终于急匆匆地拉开门,出去了。
她盼这天盼了太久,但安阳不希望把心里的思念全部表露在他面前,可奈何演技不好,为了不显得匆忙,她故意把脚步放缓,视线却像胶水一样粘着余陆琛的身影,撕也撕不下来。好不容易强迫自己把视线移开,脚底又像踩了风火轮似的,朝余陆琛飞也似的奔去。
陆琛站在玄关那里,拍了拍身上的雪,见安阳一路走得磕磕绊绊,想看又不敢看他的样子,觉得好笑。
安阳艰难地走到了他面前,她涨红了脸,有一肚子话想说又不知从何开口。
“哥……”正当她强迫自己露出练习过无数次的八颗牙齿完美微笑时,余陆琛走过来拍了拍她的头:“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你怎么连路都不会走了余安阳。”
安阳进行到一半的微笑僵在嘴角。
“刚才我心都是提着的,生怕你摔倒,”陆琛把一个包装精美的袋子递给她,“给,跟你从云南带的礼物。”
她接过,然而并没有觉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