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空道:“方丈师兄身体健硕,只因闭关修炼,抽不得身,故差遣老僧前来,特嘱咐我传达恭贺之意。”
陈冰尘道:“大师言重了,少林派武林泰山北斗,法空大师能亲自来此,已是对陈某的抬爱,深不敢当。”
丐帮帮主苗厚土大声道:“陈谷主邀我等前来观剑,只不知这宝剑现在何处?我们武林中人最烦那婆婆妈妈,赶紧拿出来吧,我等也好开开眼界!”苗厚土虽然也是一帮之主,但是他性格粗犷爽朗,说话随性随心,从无遮拦,其他人见他这样快言快语,都微微的笑了。
陈冰尘笑道:“苗老弟不必着急,我这就呈上宝剑供大家一观。”言罢对身旁的大徒弟邓也年道:“也年,将宝剑取来。”
邓也年得令便去,不一会儿双手捧着一个檀木镏金镂花剑匣回来。众人一见这剑匣配饰精美、雕琢考究,均暗自想:“匣中定非凡品。”
只见陈冰尘并不用手去接剑匣,而是伸出右手二指,指尖凝聚内力,在三步之外以精妙手法虚指一掀,那剑匣受到一股内力冲击,便离了邓也年的双手,竖直飞了上去,陈冰尘又是一指虚点,撞开剑匣,众人只觉眼前一亮,宝剑早已掉出。陈冰尘一个疾步飞身上去,右手抓住剑柄,左手大袖一挥,那剑匣复又合好飞回了邓也年的手中,恰如从未离手一般。陈冰尘不等双脚落地,竟而以袖击地,反身飞回原地。
这开匣、取剑、还匣入手等动作浑然一体,毫无间歇。在场的都是武林中的佼佼者,内家外家的功夫都属上乘,可看到陈冰尘施展武艺,却也暗暗佩服他内功精渊、外招深湛。
陈冰尘拿到宝剑,首先递到法空大师的手中,抱拳道:“先请法空大师慧眼一观。”法空大师双手合十行了一个佛礼,接过宝剑,只见这柄剑宽如虎脊,刃正尖直,通体黑亮,泛泛幽光,剑柄入手有清凉之感,剑身笔挺大方,上书‘夺魄子午剑’,端的是一把稀世利刃。
陈冰尘解释道:“我二十年前深入蛮荒之地,偶然寻得一块珍铁,之后将我冰尘谷宝物黑玉珍珠连同那块珍铁一块儿熔了,经过一十三年的锻造,终于磨成剑身。后又用冰尘谷中特有的冰蚕石雕成剑柄,在广冥泉下浸泡七年之久,那广冥泉水正午时分滚烫如沸,至晚间却又冷若寒霜,阴阳相萃,如此才祭成这把宝剑。”众人听得此言,俱都暗暗称奇。
法空大师道:“陈谷主二十寒暑锻成宝剑,老僧佩服。”说着将宝剑递与环真剑派掌门苏绝音看,苏绝音本身也是用剑名家,当下持剑手中,忍不住试了一招,不料他未运气时觉得这柄剑轻重与平日里使的长剑几乎无异,可一运气内力,这柄剑却突然沉重异常。这一变故让苏绝音心中猛地吃了一惊,好在他内力深厚,连忙疏通真气,将宝剑托在手上,故作镇静说道:“这把剑果然世所罕有,陈谷主‘削冰剑法’冠绝武林,这把剑却也算是‘宝剑配英雄’了。”
陈冰尘早已将刚才的事情看在眼里,这把剑刚锻好的时候他自己也曾试剑,可就如苏绝音一样,不运内力的时候剑重与寻常长剑无异,可一旦运起内功,这柄剑就变得沉重异常,他百般思虑都没能想出原因,料想应是自己功力修为尚未达至登峰造极,这才不能随心自如地使这把旷世神兵。本来陈冰尘自夫人去世后整日惫懒心烦,已经无心于武学,可是这件事却重燃了他习武的热情,所以才想借这次观剑广邀武林同道前来燕子庄,一则是让其他武林同道试剑,看是何反应;一则是传位于大弟子邓也年,自己便隐退闭关修炼,以期武学上有所精进。
陈冰尘听得苏绝音恭维之语,忙笑道:“苏掌门抬爱了,我武功肤浅,实在不值一提。”其余人以为这是陈冰尘的自谦之语,都只是微微一笑,也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