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饮泉立好身形,收住长剑,随即抱拳道:“适才拙内言语不敬之处,还请前辈宽怀恕罪,这茶……还是前辈来喝。”
施无常见冯饮泉武功如此秀气,心中暗想:“苏绝音这弟子果然了得,当真是青出于蓝,只怕再过十年,连我都不是他的对手了,唉,可叹我门下就没有如此争气的徒弟,要不然我也不必事事操心了……”随即大笑道:“贤侄哪里话,老夫虽不如你师父那般文武双全,但好歹武林中托个虚名,岂能因些许小事动气?刚才不过是想试试贤侄女的武功罢了,没想到贤侄女未动手,你这个做丈夫的竟一展身手,当真是伉俪情深,让老夫好生佩服。”
冯饮泉道:“晚辈学艺不精,耍几个不入眼的粗浅招式,让前辈见笑了。”施无常大手一挥道:“贤侄武艺精良,又何必在我这老头子面前称弱,我在你这年纪的时候离你可差得远了。”
苏青竹本是个自尊极重的人,虽然被丈夫解了围,但是心中气恼施无常,哪里还顾什么辈分之谊?趁着二人说话的空当,莺啸一声,拔剑便上,却要刺施无常几个透明窟窿。
冯饮泉和施无常见苏青竹如此行为,俱都一惊,正待要出手阻挡的时候,只听得破空一声,苏青竹的长剑当的一下被一件东西击落在地。紧接着,一个苍迈的声音道:“青竹,怎可如此无礼!”
正是苏绝音来了。
苏绝音走到施无常面前,施礼道:“小女无礼冒犯,是我管教不周,万望施掌门不要见怪。”
苏青竹道:“爹爹,是他先……”
苏绝音不等她说完,喝道:“施掌门远来是客,你身为小辈,竟用刀剑相加,已经是无礼至极,到如今还敢说话!还不给我退下!”
苏青竹从未见父亲生如此大的气,心中委屈,掩面哭着跑了出去。
冯饮泉素知爱妻脾气,担心她再生事端,便也跟了出去。
施无常道:“适才我不过是和贤侄女切磋武艺罢了,苏兄如此,真让我难以自处啊!”
苏绝音摇头不答,仍将施无常延至上座,又唤弟子重新奉了热茶,便与施无常说起其他的话来。
苏绝音道:“施兄不远千里来我玉山,不知所为何事?”
施无常叹了口气,道:“说来可气,一月之前,我门下八名弟子在通州办事,没想到却被那‘寒棺双鬼’害死!我得知消息,便亲自下山诛杀二人,不想这二人诡谲狡猾,轻功也甚了得,我几次与他们交手都没能讨得便宜,就这么一路追到这里来了。这次拜会苏兄,正是要请苏兄出手相助,我二人共同诛了这两个恶人,也算是为武林除却一害。”
这‘寒棺双鬼’乃是武林中名声在外的恶人,形容枯败,相貌凶陋,二人一个盲了右眼,名唤阴行尸,另一个瞎了左目,名唤阳池骨,传闻平日里以义庄为巢,伴死人为伍,武功了得,行事狠辣,与不少名门正派结下了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