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阳光,从西方斜斜的射入落地窗中,照耀在落地窗边的奶白色的小桌上,照耀在三把椅子上,照耀在桌面上的装饰着蓝色小花的一套茶壶和茶杯,照耀在花茶中。花茶反射出太阳金光灿灿的颜色,一朵小玫瑰花瓣漂浮在花茶上,就好像是漂流在阳光下的大海上的,一舟怡然自得的悠闲小船。
只是,下一瞬,茶杯便被端起,原本平静的花茶面振荡起来,泛起了层层的涟漪,玫瑰小船,也在不断地“浪潮”的力道之下,沉入了杯底。
“原来,最后,妈妈的癌症,还是没有被治疗好啊。”莫溪的眼睛,看着自己杯中那片沉下去的玫瑰花瓣,双手紧紧地握着自己面前的茶杯。
段菱馨伸出手,想要伸出手安抚一下莫溪。但是,却还是将自己的手缩了回来。
因为她知道,那些来自别人的一些所谓的“节哀顺变”、“看到你这么伤心,阿姨也会伤心的”、“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之类的话,根本就是旁观者为了安慰当事者、为了表现出自己的关心,所说出的毫无用处的一些言语罢了。
你不是我,你怎知我情伤至几何?
莫溪的母亲,莫茹钰,虽然已经为了治疗自己的胃癌,千里迢迢的带着自己的女儿从中国来到澳洲。但是,来到澳洲之后,因为莫茹钰的胃癌在那时只是在中期罢了,所以也只是进行了一些保守治疗。虽然张靳汇每个月都会给莫茹钰打钱,但是莫茹钰已经习惯于工作,和忙碌了。所以,尽管医生已经嘱咐过莫茹钰,叫他多加休息,但是莫茹钰还是经常会到附近的超市或者一些其他地方帮忙。而且,刚刚来澳洲时,莫茹钰的英语口语水平很低,而莫溪又太小,所以在刚开始的时候,莫茹钰母女二人,甚至连基本的日常沟通都是问题。莫茹钰经常去超市和其他一些地方帮忙,也是为了提高自己的口语水平。
也就是因此,莫茹钰的身体虽然一直在接收治疗,却一点都没有变好。张靳汇知道了之后,直接定了从锦城到澳洲的机票,几乎是第二天,就到了莫茹钰的家里。
那是丹尼尔夫人,第一次见莫溪的父亲,张靳汇。
在张靳汇的极力劝说,外加一点威逼之下,莫茹钰终于答应,会好好休息,照顾自己的身体,不会在出去帮忙。而张靳汇,虽然不舍,但是由于当时张靳汇所主管的部门,恰巧碰到了一些问题,所以,张靳汇只在澳洲带了三天,配莫茹钰做了一次检查,便回去了。
只是,莫茹钰虽然停了张靳汇的话,不在出去帮忙了,却在家里忙活了起来。尽管身体健康不太好,但莫茹钰的记忆力,和学习能力,去还是像往常一样,大大超出普通人的水平。虽然莫茹钰受教育的水平不是很高,在高一的时候,就已经辍学了,但只凭着在外面帮忙的一个月,莫茹钰就已经熟练掌握了几乎所有的日常沟通的话语和单词,在买了些英语学习的书之后,稍加练习,甚至连书写和朗诵都没有问题。所以,莫茹钰在家里的每天都不会拉下的功课,便是自己学习,和教授莫溪。
莫溪一天天的长大,遗传了母亲的聪慧与机灵的莫溪的英语水平很快便超过了莫茹钰。但是,莫茹钰还是闲不下来,总是会在家里做一些事情,织一织毛衣,养一些花。在莫溪上大学之后,还养了一只小泰迪来和自己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