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编修最近貌似繁忙的很呐,必是详查民情去了?嗯,不错,不错!”
口中称赞着,眼中却是一副审视的样子,语声平淡无奇,但汪泉却觉得有一丝寒意从那眼中射出,他刚要开口解释,心头忽然一凛,暗道:
大皇子生性沉郁,有事从不明说,即便想要的事,也不多言,一切任由手下人忖度着办,办好便罢,办不好。。。轻则丢官离职,重则垫背入狱常有。。
自己之所以在门下生存至今,全在于时常能揣摩到他的内心所想。。。
那他最近所想是什么呢?
他心念一动,忽然想起,昨日在云仙楼听那祺妈妈嘴里庆幸念叨:
花舞坊素语的摇钱树,恐怕再也摇不出银子来了,蓝衣病倒了。。。莫非是这个原因?
想到这里,两下里一对景,愈发觉得准数七七八八。不由得感慨自己:
也就是我汪泉啊,不然,有谁能懂庙堂之人掩藏在九曲十八弯中的情怀呢!
于是,起身告退道:
“王爷,在下即刻去整理一份民情报告出来,请容先行告辞。”
说着躬身退下,出得大门,直奔花舞坊而来。
花舞坊内,云生把一条热毛巾敷在蓝衣的额头,又端过药碗一勺一勺的喂着他,他对蓝衣的做法不以为然:
“你这么作贱自己的身体,不等血刃仇人,自己就先折腾垮了!”
蓝衣烧的满脸通红,兀自念叨:
“唯有如此,才能让他再次注意到我,再接近他,将来也才能有机会对他下手。”
“你敢保证你这样会引起他的关注?像他那种凶残的本性,怎会在乎一个小小的舞者生死?”
“他会的!”
蓝衣眼神坚定:
“他的龙脊已经破体而出,那天晚上,我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了!
先生说过,只要龙脊破体三次,他定会魂飞魄散,必死无疑!”
云生沉默不语:
事情岂会如此简单!
喂完药后再次给蓝衣掖紧被子,却换上夜行衣悄然出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