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么到了午时,仲喜回来,瞧见妍姬还睡着,觉得不对劲,仔细观看,竟是病了,对旁边伺候的叔喜满脸挂着责备。
叔喜也是自责难耐:“难怪淑女盖着裘被还叫冷呢,她之前说头疼,我完全忘了朝这方面想,怎么好好的就病了呢?”
“前段日子赶路本就辛苦,夹谷弄了一身淤青,到了临淄还吃不好睡不好,叔文台弈棋更是紧张了一番——我昨日就该想到的,注意力竟全放到跟踪一事上了。你在这伺候着,我去煎药。”
午时七刻,采兰也回来了。
她手持佩剑、拿着钱找到店家:“我家主子身子不爽,需要静养。这店我们包下了,其他房间的客人你且打发离开,越快越好。有难处的,我家主子理解,不逼着立刻走人,三日之内离开即可。”
再将几大捆药包放在柜台上:“每日一袋,分八份放到熏炉里焚烧,四层楼都得摆上。”
最后又掏出一药丸,递上:“服了它,我会每日给你解药,等主子身体养好,离开之时,我会给你彻底解毒的药丸。”
三个动作,三段话,三个指令一气呵成,霸气外露,完全没给店家插话的机会。
店家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连忙用力点头。
当初看到对方江湖打扮拿着长剑,他就知道自己惹不起。盯着药丸,想来这无冤无仇的,应该只是哪家贵人出门,怕出岔子,要用药物控制自己,以免多生事端,并不会真的要人性命。随即知趣的接过药丸服下了。
他是个真正的难得的聪明人,两天时间,不仅大方得体地请其他客人舒服离开、未起疑心和纷争,更是连自家小厮、妻女也借机先安排走了,偌大一个客栈如今只剩下他和妍姬等人。
主街上全是商铺,入夜后本就只有客栈还有点人气,这么一弄,夜里几条大街上都只有他们几个人,分外空荡。所幸的是,除了叔喜有些害怕,其他人都觉得清净,晚上睡也睡得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