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箜,马鬃都被你揪掉了!”
又过了一刻钟,司徒篌开始暴躁。
“司、徒、箜!你就是个笨蛋!”
一旁的赵重熙哭笑不得。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在骑马这件事情上,司徒箜真的是有些笨。
同样的时间,红儿小丫头都能骑着马慢慢走了,她才勉强能在马背上坐稳。
当然,史可奈比司徒篌会教人也是原因之一。
胆小的学生遇上急躁的老师,能学得会才怪。
凤凰儿快气死了。
她的腰和腿都快没知觉了,为了学琵琶留的指甲也断了三个,死小子居然还敢骂她笨!
她一把拍开司徒篌的手:“你走开,我不学了!”
说罢就扳着马鞍从马背上滑了下来。
司徒篌气不打一处来。
他刚想好好教训凤凰儿几句,就听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几人一起抬眼望去。
只见一人一骑朝他们的这边飞驰而来。
红衣,红马,远远望去竟像是一团红云飘过。
骑术着实了得!
“阿篌——”
大约在五百尺开外,那骑手大喊了一声。
司徒篌纵身飞上了凤凰儿方才骑的那匹马,一夹马腹朝那人迎了过去。
凤凰儿和赵重熙面面相觑。
来人是谁,竟让司徒篌这般紧张?
“涂浚,你个该死的来这里做甚?”随风传来了司徒篌的声音。
涂浚?凤凰儿从未听过的名字。
涂浚!赵重熙秀美狭长的眼睛瞬间瞪圆了。
然而,更惊人的还在后面。
“我来找媳妇……”
一个时辰后,城西马场到了。
少年们纷纷纵身下马,凤凰儿和红儿也拉着手一起跳下了马车。
“呀——这里可真大!”红儿大声惊叹。
凤凰儿暗道,小丫头咋咋呼呼的性子这辈子估计是改不了了。
司徒篌嗤笑:“真是没见识!你当这里是京城里那些供王孙公子们遛马打球的马场?地方窄了如何施展得开!”
红儿瘪了瘪嘴,倒也没敢和他争辩。
凤凰儿忍不住笑了起来。
棉棉姐和司徒篌果然是“母子”,就连喜欢“欺负”红儿的习惯都一样。
其实她和红儿都是从未见过马场的人,更不知晓司徒篌所说的京城里那种马场具体是什么样子,但眼前这座马场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既没有修建供王孙公子打球的马球场,也不是那种专门饲养军马的马场。
除了练习马术的跑马场之外,还有练习射箭的靶场,以及很多凤凰儿说不出名称的设施。
但想来皆是外祖父平日里用来练兵的。
所以说它是一座用来演习各种战术的演兵场更为贴切。
司徒篌指着马场背后绵延的高山道:“这山是大宋和燕国的分界,不过燕人怂得很,自从外祖父十年前到汾州驻防,他们便再也不敢靠近半步!”
“咳咳……”凤凰儿剧烈咳嗽起来。
虽然大燕皇室于她而言早已是过眼烟云,但她毕竟也曾经是“燕人”,被当面说怂的滋味……
用棉棉姐的话来说真是——好酸爽!
红儿以为自家姑娘被风呛了,赶紧在她背上轻拍了几下。
司徒篌顿了顿,见她并无大碍又继续道:“我可没有胡乱吹嘘,这山里野物挺多,从前燕国百姓也时常进山打猎,如今却全归咱们大宋了。”
凤凰儿:“……”
不是她想要替“燕人”辩解,人家不敢进山打猎的原因不是很明显么?
阮大将军的演兵场就建在山脚下,练兵之余士兵们最喜欢做的事定然就是进山打猎。
大燕百姓就是有天大的胆子,又如何敢同大宋的士兵们争抢猎物?
但这似乎也更加凸显了燕军或者说大燕皇室的无能。
如果不是他们“怂”,大燕百姓何至于害怕宋军。
“阿篌,小妞妞的马都牵来了,你还在啰嗦什么!”阮家大哥带着一群弟弟朝他们这边围拢过来。
司徒篌看了看自己高大威武的坐骑,又看了看凤凰儿,摇了摇头道:“我的神风你真是骑不了。”
凤凰儿险些给自家弟弟跪了。
这小子的脑袋也不知道怎么长的!
聪明的时候比谁都聪明,糊涂起来简直就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