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司徒妹妹和汾州所有的女孩子都不一样,是不是特别招人喜欢?”
“爹,您封侯的旨意什么时候能下来?”
“爹,阮二姑姑一点也不想您形容的,模样长得也就那样……”
涂征心情正好,儿子之前那些话他直接就当了耳旁风。
唯有最后一句。
什么叫阮二姑姑长得也就那样?
他呵斥道:“你少废话!”
涂浚的性子和司徒篌差不多,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熊孩子。
被他爹呵斥后立刻就不高兴了:“本来就是嘛,还好司徒妹妹长得不像阮二姑姑,否则……”
话还没说完,他的肩膀上已经多了一只大掌。
涂征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司徒曜那张小白脸,而司徒箜的模样活脱脱就是小一号的司徒曜。
臭小子居然敢当面夸赞司徒曜那厮的长相!
涂征这样的举动涂浚实在太熟悉了。
从小只要他和司徒篌闯了祸,就会被他爹提溜到身前狠揍一顿。
开什么玩笑,如今他已经是军中小有名气的少年英雄,怎么可能再被爹打屁股?
传出去他还要不要混了?
涂浚和司徒篌的马上功夫都是涂征手把手教出来的,加之他天赋过人,近两年来颇有些青出于蓝的意思。
他往前一扑躲过了涂征势在必得的一招,就势一滚钻到了马肚子下面。
涂征一招扑空,面色瞬间难看起来。
臭小子竟然敢躲!
“涂浚!”
涂浚哪里敢多做停留,翻身坐回马背上,一夹马腹就窜了出去。
涂征冷笑道:“傻小子,也不看看自己骑的什么马!”
他把手指放进嘴里,打了一个响亮的忽哨。
涂浚和司徒篌的坐骑都是涂征亲自调教出来的,到他们俩手中还不足半年。
两匹骏马虽然已经认了新主子,但也并没有忘记旧主人。
果然,涂浚的坐骑很快就调转方向折返回来。
涂征哪里容他再逃跑,一抖马缰迎上前去来了个走马活擒。
“爹,儿子再也不敢了——”
阮小八和阮小九反应极快,兄弟俩一起从地上跳起来,争先恐后地朝院门处奔去。
“二姑姑,救命啊——”
等阮棉棉回过神来,两名少年已经一人一边拽住了她的胳膊。
“二姑姑,您来得正好,篌弟欺负我们!”
“二姑姑,您要替我们做主!”
阮棉棉无语。
她的确是想好好教训儿子一顿,可……
在她印象中阮家的男子都是铁血男儿,怎的突然冒出这么两个“怂包”?
还是说自己从一开始就看错了?
“小九,二姑姑肯定有话要和篌弟说,咱们别在这里碍事了。”
阮小八看清楚了阮棉棉受伤的鸡毛掸子,拉着阮小九一溜烟儿跑了。
被两兄弟这么一闹腾,阮棉棉觉得自己的气势明显不如之前那么足。
她重新运了运气撸了撸袖子,抓着鸡毛掸子踏入了司徒篌的院门。
“臭小子,滚过来!”
司徒篌不紧不慢地从小厮手里接过外裳披上,迈步迎上前来。
“娘,大晚上的不睡觉,您这是闹什么呢?”
他身后的小厮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赶紧过来给阮棉棉行了个礼后迅速退了出去。
看着浑然不把自己这个娘当回事的儿子,阮棉棉总算是体会到做熊孩子家长的滋味了。
她紧了紧手里的鸡毛掸子:“臭小子,你懂不懂尊重别人?”
司徒篌摇摇头:“不懂。”
阮棉棉:“……”
司徒篌指着她手里的鸡毛掸子笑道:“娘就用这个教训儿子?”
阮棉棉道:“难不成你还想挨军棍?”
司徒篌嘟囔道:“又不是没挨过……我就知道女人的嘴巴是最靠不住的……”
“你——”阮棉棉气得胃痛。
司徒篌一撂衣摆跪在她面前:“娘想打便打吧,但我并不认为自己错了。”
阮棉棉被气笑了。
她是从来不赞成家长对孩子动手的。
但她也不得不承认,对付某些“特殊”的孩子,武力有的时候的确比讲道理管用。
然而,不管是讲道理还是用武力,这些都只是手段,真正的目的还是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