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涉两国使团来访,鸿胪寺自然是绕不开的。
只是此时已经是腊月中旬,再过几日各衙门就要封印准备过年了。
和谈的事情的确重要,但也不该急于一时吧?
司徒曜有些不明白韩禹的用意。
韩禹浅笑着问道:“司徒大人才华高绝,想来契丹的语言和文字也是懂的?”
司徒曜一噎。
鬼才会去学什么契丹的语言和文字!
韩禹继续笑道:“本官是分毫都不懂,但为了能顺利同契丹人谈判,多少还是应该学一点。
所以本官想要尽快去鸿胪寺寻一位懂契丹文的人,利用年假了这段时间好生学习一番。
未知司徒大人意下如何?”
司徒曜暗暗咬牙。
姓韩的太奸诈了!
明明就是想让自己去学,偏要说什么他想学。
谁不知道他韩大人是大宋首相,每日要处理的事务多如牛毛,怎会抽得出空学什么契丹文?
想要自己去学就明说啊,何必绕这么多的弯子!
司徒曜嘴角微弯道:“韩大人公务繁忙,这等微末小事交与下官就好。
下官如今已然卸任,妻女也不在京中,整日价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寻点事情做。”
韩禹抬手笑道:“司徒大人请。”
两人一起出宫去往鸿胪寺。
一个时辰后,司徒曜带着一名鸿胪寺里契丹话说得最好的小吏回了成国公府。
从这一日起,司徒三爷便过上了刻苦学习契丹文的生活。
他本就聪明绝顶,加之契丹文其实也不算复杂,十几日后他便基本能够对话了。
让他觉得格外糟心的
昌隆帝这才看清楚了他的眼眶。
他虽然做了二十年的皇帝,但真性情并没有全然被抹杀。
更何况在他看来司徒曜是阮大猷的女婿,其实也就是他的侄女婿。
他忍不住噗嗤笑道:“司徒爱卿,你的眼睛怎么了?”
司徒曜红着脸道:“臣不小
昌隆帝这才看清楚了他的眼眶。
他虽然做了二十年的皇帝,但真性情并没有全然被抹杀。
更何况在他看来司徒曜是阮大猷的女婿,其实也就是他的侄女婿。
他忍不住噗嗤笑道:“司徒爱卿,你的眼睛怎么了?”
司徒曜红着脸道:“臣不小心撞的。”
“哦?”昌隆帝道:“今后还是要多加小心。”
司徒曜谢完恩刚坐下,只听昌隆帝又补充道:“还好襄国夫人不在京中,否则连朕都要胡思乱想了。”
司徒曜:“……”
韩禹:“……”
您乃是一国之君,嘴上没个把门儿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真的好吗?
这不是明晃晃说人家的媳妇是母老虎,说人家惧内么!
其实真不能怪人家昌隆帝。
谁让阮氏四岁的时候就把太子的眼眶揍成乌青的,实在让他印象太过深刻。
昌隆帝像是发现自己玩笑开过火了,轻咳了一声道:“司徒爱卿,朕今日召见你,是想要给你安排一个重要的任务。”
司徒曜心里咯噔一下。
什么重要的任务,居然也能轮到他头上?
他忙道:“微臣定当尽心竭力,陛下只管吩咐便是。”
昌隆帝冲韩禹点点头,示意他把具体任务告知司徒曜。
韩禹知晓圣上是在创造机会让他和司徒曜尽快熟悉起来。
和谈是大事,正副二使之间如果没有默契,很容易在同燕国的谈判中产生失误,从而失去获得最大利益的时机。
他为官近二十载,早已经不会把私人的情绪带进公事里,更不会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
回了一个“您放心”的眼神后,他把昌隆帝的意思对司徒曜说了一遍。
昌隆帝这才满意地笑道:“司徒爱卿意下如何?”
司徒曜尚处在懵懂之中。
什么?和谈副使?
这个职位对别的官员来说是个难得的机遇。
可对而言就是一个大坑。
一个不小心是会被坑死的!
成国公的儿子,阮大将军的女婿,司徒小将军的亲爹,不管是哪个身份都是燕国人的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