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已经决定把阿征留下担任西大营主将,今后他就留在京城里了。”
阮棉棉偏过头看着涂征,笑道:“那我在京城里又多了一个靠山了!”
涂征打趣道:“你也别像小时候那般无法无天,我这座靠山可未必牢靠。”
凤凰儿也问涂浚:“那你呢,也和涂舅舅一起留在京城?”
涂浚道:“爹的意思是让我和阿篌都留下,可我们俩都觉得京里没多大意思。”
阮大将军笑骂道:“臭小子们!明明就是觉得留在京里无仗可打,手痒呢!”
司徒篌也道:“我们早就听人说了,京营里的兵弱得很,和他们在一起有什么意思?”
阮大舅笑道:“很快燕国和契丹的使团就会来同大宋和谈,你们在哪儿都别想打仗!”
涂浚和司徒篌一起嘟了嘟嘴。
谁不知道这样的和谈带来的平静是暂时的?
一旦燕国和契丹恢复元气,他们很快便会卷土重来。
而且,大宋绝不会只是被动挨打,迟早都要一统中原。
他们要是真留在京营,打仗和他们也就基本没有了关系。
谁会甘心?
两名少年一起走到大将军面前跪下道:“祖父,我们想随你一起回汾州。”
阮大将军笑道:“想回汾州可以,先问问老夫的拳头答不答应。
明日一早练武场见!”
两名少年一看有门儿,也不管他们会不会挨揍,欣喜道:“谢祖父成全!”
一家人有说有笑,每个人都能寻机插上几句,显然这样的“家庭会”不止一次两次了。
唯有司徒曜一颗心拔凉拔凉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圣上为何总要同他过不去?!
岳父大人很快会离京在他预料之中。
涂征留在京中任职却是天大的意外。
本来阮氏就不待见他,再有这么一个情深似海的“阿征哥”总在旁边勾引,他们一家什么时候才能过上安稳日子?
丫鬟们很快就取来了干净的衣袍。
司徒篌虽然是司徒曜的亲儿子,却半点都没有继承他身上的那些精致讲究的“臭毛病”。
加之冬日里衣裳穿得多,他更加没有什么顾忌。
甚至都没让丫鬟们伺候,自己就把身上的锦袍解下来后,顺手又将干净的袍子换上了。
凤凰儿把腰带递给他:“那些人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打了也就打了。只是那位姑娘……你和周小侯爷都没有管她,就这么把她扔在城外了?”
不是她喜欢管闲事,只是听司徒篌说那女子是独身一人,想来她只是个平民女子。
万一阿篌和周小侯爷离开之后她又被人欺负,那就真是太可怜了。
司徒篌撇撇嘴:“我管她呢!你是没看见,那女的……反正我是见不得她那副风一吹就倒的样子。”
“噗……”
整个暖阁中,除了凤凰儿,其他人全都忍不住笑了。
风一吹就倒不就是柔弱?
论起柔弱,谁还能比得上她们姑娘?
五少爷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司徒篌反应不慢,见自家姐姐板着脸赶紧解释道:“你听我说啊,那女的和你不一样。你真是风一刮就倒,可她虽然也不胖,但……”
这话的意思表达得很清楚,就是说那女子的柔弱是装出来的。
可凤凰儿却越听越别扭,丫鬟们笑得也更大声了。
司徒篌挠了挠头:“我自小就是笨嘴拙舌的,你别往心里去啊……”
凤凰儿道:“我问你是怎么安顿那女子的,你给我扯出这么大一堆!”
“我是独自一个人去的郊外,身边连半个小厮都没有带,怎么安顿她?
周小侯爷身边倒是带了不少人,他让人把那女子送回家去了。”
这回答可谓波澜不惊,凤凰儿并没有继续纠缠,笑着和司徒篌谈论起别的话题。
而屋子一角的赵重熙闻言,心情顿时就变得明朗起来。
虽然救美的人不是周夙,但显然他已经对那柳如絮上心了。
距离小晞同周夙定亲还有一个月,以那柳飘絮的手段,让他喜欢不是件难事。
届时只要把消息透露给小晞,这桩婚事还能不能成就两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