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恼羞成怒,挥舞着长指甲朝司徒曜扑了过去。
司徒曜见势不妙,一闪身就躲到了赵重熙身后。
赵重熙:“……”
这厮几时学得这般奸诈了?
不容他多想,长长的指甲已经挥到了他的脸颊附近。
赵重熙干净利落地抬起腿,一脚把吕氏踹倒。
司徒曜冷笑道:“我话还没说完呢!
当年你们给我设了那样的局,害了我一辈子,我倒想问一问,你们居心何在?”
赵启咬牙骂道:“是你和这贱人之间不清不楚,甚至把我父王都给气病了。如今你还敢往本王的头上扣屎盆子!
你的居心又何在?”
见他依旧在狡辩,司徒曜也懒得再纠缠从前那些破事。
他一甩衣袖道:“你们之间到底谁是贱人,谁是无辜,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个瘸了一条腿的阿林和青青究竟是你们父子俩谁的种,你们自己去分辨。
现下我只有一个要求,赶紧把这些年的账结一结,
害我一家人的,替你养相好的和野种们的,少说也得这个数。”
他边说边朝赵启伸出了一个巴掌。
赵启真是一点也不想理会他。
可他知道,司徒曜之前说自己官职低微那些话全都是胡扯。
别以为他远离京城就什么都不知晓。
和谈副使虽然暂时没有品级却是圣上亲封,也算是天子近臣。
他要想揭穿自己私自入京的事情,甚至都不用通过别人之口,直接在面圣的时候就把自己给卖了。
他看着眼前的五根完美修长骨节分明的指头,沉声道:“五万?”
“呵呵……”司徒曜又一次冷笑了几声:“王爷真是天潢贵胄不知民间疾苦,五万银子?你打发叫花子呢!
一口价五十万!拿钱走人,从今往后别让我在京城里再见到她们母子三人!”
赵启和吕氏同时愣住了。
他们同司徒曜是三十年的老交情,几时听他说过这么粗俗难听的话?
赵启率先回过神来,勉强唤道:“善夫——”
“呵——”司徒曜用一声冷笑打断的他的话。
一开始的“表弟”到后来的“司徒曜”,再到“善夫”,这厮变得可真够快的!
赵启既尴尬又恼怒。
但他很清楚,在弄明白司徒曜此行的目的之前,自己绝对不能轻易发火。
司徒曜弹了弹方才不小心蹭在衣袍上的尘土:“王爷十几年未曾入京,今日怎的搞成了这副德行?”
赵启目光闪了闪:“善夫,咱们毕竟兄弟一场,你莫要把事情做绝了。”
前一句示好,后一句威胁?
这厮十几年的王爷倒也不是白做的!
司徒曜讥讽一笑:“未经宣召私自入京,王爷还是先想想该怎么把这件事情圆过去的好。”
赵启的手微微一抖:“阿曜,为兄入京乃是为了一些私事,实在不宜惊动圣上……”
“明人不说暗话,王爷究竟是为了什么‘私事’我管不着,我官职低微说话也未必有人相信,只是……”
赵启和吕氏的耳朵同时竖了起来。
司徒曜不紧不慢道:“王爷要是方便的话,最好把这女人……”
他伸手指向吕氏:“把这女人和她的儿女赶紧带走,从今往后别再让我看见他们。”
吕氏万没想到司徒曜一上来就提自己的事情,柳眉瞬间竖了起来。
她尖着嗓子道:“司徒曜,你不要太过分!京城不是你们司徒家的,柳条巷这所宅子也和你没有半文钱的干系,你凭什么撵我们走?
还有,你这么做想过青青么?亏得她留在你身边孝顺了六年,你竟这般无情!”
司徒曜依旧不搭理她,只对赵启道:“王爷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同这女人私会,可想而知她在你心目中有多么重要。
既然这么重要,你又如何忍心把她一个人留在京城?
索性把她们一起带回封地……”
赵启和吕氏大惊,司徒曜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青青身世的?
明明不久之前在衢州,他还是个最慈蔼的父亲,甚至还为青青的将来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