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父王做了什么对不起大燕的事情一样。
凤凰儿真想直接走上前揪住赵重熙,把一切都问个清清楚楚。
可惜她能做的只有竖起耳朵,盼着他和袁谟能继续方才的谈论,好让她明白究竟什么地方不对。
赵重熙不负凤凰儿的期盼,向来都十分内敛的他,情绪却突然亢奋起来。
“慕容亓炎本该是燕国史上最贤明的皇帝,可惜早年间被宝应帝算计,竟让他险些丢掉性命……”
凤凰儿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父王“险些”丢掉性命?
阿福究竟在说些什么!
她的两只眼睛直直盯着赵重熙的后脑勺,恨不能直接钻进他的脑袋里寻找答案。
赵重熙浑然不觉自己被人盯上了,依旧十分激动:“最让人想不明白的是,慕容亓炎把宝应帝暴毙后留下的烂摊子收拾好之后,明明可以直接称帝,开创一代盛世,却突然之间就迷上了修行。
僧、道,甚至是巫,他甚至连挑都懒得挑,全数召集到身边。
要不然燕国的江山岂会轮得到端康帝那个昏君?
只苦了那些燕国百姓,本以为跟着昭惠太子能过上好日子,没想到却因此陷入了更加水深火热的境地。
所以慕容亓炎才是燕国分崩离析,乃至最后灭亡的罪魁祸首……”
正说到激动处,赵重熙身后却突然出现了一道纤弱的身影。
习武之人警觉性极高,他立刻便意识到有些不对。
刚想回头,就听袁谟笑道:“六姑娘,你……”
听闻身后的人是司徒箜,赵重熙的警觉性消失殆尽。
他转过头刚想挤出一个笑容,胸口上便重重挨了一脚。
“司徒箜……你……”
赵重熙大惊失色。
他完全忘记了反应,身子顺势往后一倒,噗通一声掉进了河里。
白发如新,倾盖如故。
这句话用来形容住在左家田庄里的四位小姑娘,再贴切不过。
盛迎岚这一趟本来只是想同左未晞和慕悦儿结识,并没有打算在田庄里多做停留。
毕竟她的绸缎庄很快便要开张,需要她亲自张罗的事情也真是不少。
没想到在这里遇见的全都是特别对脾气的人。
包括那位完全出乎她预料的悦郡主,也很快就同她姐妹相称,完全没有丝毫的骄矜之气。
如此这般投缘,谁会不想在一起多聚几日。
在另外三人的督促下,盛迎岚只能写了几封信让车夫带回京里,算是把手头的事务有所安排。
此时已届二月下旬,左家田庄地气又暖,河堤上的柳枝开始冒出新绿,田庄里的桃李梨杏也打起了花骨朵儿。
这一日阮棉棉又做了新鲜吃食,便让史可奈捎口信请她们去阮家田庄用晚饭。
四位姑娘外加三名丫鬟,另有赵重熙、袁谟以及史可奈,一行十名少年男女,用过午饭后像散步一样朝阮家田庄走去。
因为时辰还早,大家又都是少年心性,便沿着河堤边走边欣赏四周的风景。
赵重熙和袁谟在前,三名丫鬟加史可奈在后,中间四位姑娘分成了两对。
慕悦儿挽着盛迎岚的胳膊,逼着她再说说那一日自己没能听到的柞蚕丝的事情。
她年纪小生得又可爱,盛迎岚如何舍得拒绝,遂把自己签订柞蚕丝收购文书的经过像故事一样又讲了一遍。
河堤上本就安静,盛迎岚又没有刻意控制音量,前后方的六人也全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袁谟往赵重熙身边凑了凑:“这姑娘倒真是个有本事的。”
赵重熙嘴角一扯:“又看上了?”
袁谟急眼了,赶紧往身后看了看,这才轻声斥道:“什么叫‘又’!”
赵重熙耸了耸肩:“谁‘又’谁知道!”
袁谟狠狠拧了他胳膊上一把:“你少把你那个大脑袋小表姑往我身上扯,我可不想有你这么大的表侄儿!”
赵重熙痛得“嘶”了一声:“要不是受她影响,这等阴毒狠辣的招数你打哪儿学得的?!”
袁谟正想驳斥几句,就听身后传来了史可奈的声音。
“盛姑娘,你的绸缎庄也做柞蚕丝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