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乃是圣上最为看重的人,偶尔去圣上耳边吹点风,整件事情说不定就会有大反转。”
如今的司徒曜真的没有那么清高。
要不是朝中无人,他哪里还会弄这么复杂。
只不过……
他想起了赵重熙那张阴恻恻的脸。
一旦同他合作,箜儿的那个婚约还有机会解除么!
“箜儿……”他无奈地看着凤凰儿:“你的性子为父还是很了解的,嫁入皇室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凤凰儿道:“遇人不淑,嫁入哪里都不是明智之举。换言之,只要人好,就算嫁入皇室,也不一定就以惨淡收场。”
“问题是……皇长孙那厮真的好么?”
“好不好也不是用嘴说出来的。
上一世父亲是他皇长孙仇人的父亲,后来又误伤了他的性命。
但他知晓了事情原委之后,不也放过您了么?”
司徒曜咧了咧嘴,皇长孙的人品的确是很不错的。
可好人就一定能做好女婿么?
※※※※
润心园正房。
阮棉棉端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立在自己面前的赵重熙,久久不发一言。
赵重熙被他看得心里毛毛的。
他一直以为阮氏看起来大大咧咧的,远不及司徒箜精明。
可今日他才知道,阮氏分明也是个极聪明的妇人。
这种时候,开口同自己说话,自然远不及这般干瞪眼有气势。
“三夫人……”他不得已又唤了一声。
阮棉棉终于呵呵笑了两声,站起来走到赵重熙面前三尺处,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臣妾参见长孙殿下。”
按说以赵重熙的身份,受阮棉棉一个大礼也不为过,可……
这位说不好就是他将来的丈母娘,而且还是个有“母老虎”称号,家中还有一大群武将侄儿的丈母娘。
他真是得罪不起。
其实凤凰儿的马车刚一回府,司徒曜便得到了消息。
只是他没有想到女儿会这么快就出现在他面前。
更没有想到,她一开口就问复仇的事情。
他指了指一旁的官帽椅:“箜儿,坐下说话。”
见他情绪非常稳定,对自己的话竟一点都没有吃惊,凤凰儿越发诧异。
瞧渣爹这副运筹帷幄的样子,自己方才竟是小瞧他了?!
她依言落座。
司徒曜仔细打量了她一番,温声道:“看样子箜儿此行一定十分顺利。”
“一切都好。”凤凰儿耐着性子应了一声。
司徒曜苦涩一笑:“看样子你娘……哦不,应该说阮棉棉把一切都告诉你了。”
“是。”
“那……箜儿是什么时候知晓阮棉棉身份的?”
“父亲,您都打算和离了,还问这些做甚?还是把复仇计划对我说一说吧。”
司徒曜的心被“和离”二字戳痛了,他垂下眼帘看着信笺上被墨汁染花的字迹,好半天才道:“箜儿,从上一世起,咱们一家人就不停地遭人暗算。
虽然幕后主使者暂时还不清楚是谁,但只要青青那边的线索不断,迟早也能把他挖出来,这我等得起。
可杨氏……为父实在等不了了。
她在世上多逍遥一日,为父的心就跟用一把钝刀子在不停地切割一般,痛得都木了。”
凤凰儿同杨氏一共也没见过几回,说过的话更是寥寥无几。
这个被成国公府下人们形容为“温柔标志”的妇人,骨子里竟是这般自私恶毒,真是让人厌恨。
她深吸一口气道:“父亲,您打算怎么做?”
司徒曜冷笑着抬起头:“就算要死,我也要让她遭受世人唾弃,尝尽人间苦楚!”
“那具体该怎么操作?”
“杨氏之所以在老二……就是你二叔面前说一不二,主要还是倚仗母族势力。”
“杨氏的母族?”凤凰儿从前还真是没有刻意关心过。
司徒曜道:“杨氏的父亲乃是户部金部司郎中,官职不大,手中权利却着实不小。
金部司掌天下库藏出纳、权衡度量之数,管理京市、宫市等交易。
品级虽然不高,手中的权力却着实不小。
尤其是常年混迹于生意场中的司徒明,这样的岳家于他而言已经不是如虎添翼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