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隆帝如何看不出他们在想什么。
他朗声笑道:“这本就是欧阳先生的意思,他说此时还不是他出头扬名的时候。
至于重熙,他可是大宋的皇长孙,又何必去同臣子争功?”
韩禹和吴公公总算是明白了。
圣上这是要重用司徒曜了!
“承甫,替朕拟旨,着司徒曜将曹州一事彻底查察清楚,该抓一个都不准放过,该抚恤的百姓一个不能落下。
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九月前把一切都了结清楚。”
“是,圣上。”
“还有,其他州府也要抓紧,趁此机会把大宋的土地基本梳理一遍。”
“圣上……”韩禹有些为难道:“彻底解决土地问题恐怕不易。”
昌隆帝叹道:“所以朕才说基本梳理一遍,至少把此次犯了事的世家名下的那些土地收回。
至于那些还没有被拿到把柄的,暂时不要动他们。”
“杀鸡骇猴,想必经过这一次的事件,他们应该会收敛一些。”
昌隆帝点点头:“收敛了也一样,朕绝不会让他们像从前拖垮大燕那样,把大宋也拖垮。
大宋立国二十一年,朕忍他们已经太久了。”
两日后,司徒曜等人接到了圣旨。
曲家彻底完了。
财产全数被朝廷抄没,土地则全数被收回,只待重新分配。
成年男丁全部下了刑部大狱,女子和孩子则被关押在知府衙门的监狱中。
身为曲家的女眷,曲芷兰和曲若茹自然也不能幸免。
两个女孩子在小宅子中当了一个多月的“丫鬟”,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
直到知府衙门的捕快前来捉拿二人,她们才彻底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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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家彻底完了。
财产全数被朝廷抄没,土地则全数被收回,只待重新分配。
成年男丁全部下了刑部大狱,女子和孩子则被关押在知府衙门的监狱中。
身为曲家的女眷,曲芷兰和曲若茹自然也不能幸免。
御书房。
重臣们和昌隆帝商议了几件要事后便都散了,唯有韩禹被单独留了下来。
君臣二人用过午膳,昌隆帝一改往日午睡的习惯,兴致勃勃地吩咐宫人们摆棋盘。
韩禹和昌隆帝这个“妹夫”,私底下相处是比较随意的。
一听臭棋篓子妹夫又要拖着自己下棋,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他冲昌隆帝拱手求饶:“圣上放微臣一马吧,微臣那里还有一大堆的公事等着处理,您看……”
昌隆帝不乐意了:“朕就知道你们一直嫌弃朕是一手臭棋!”
韩禹无奈地笑了笑。
自古以来能当皇帝的人全都自视甚高。
像他的好妹夫这般当面承认自己短处的皇帝,即便不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一定不会太多。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一点也不想和圣上下棋,怎么办?
昌隆帝不由分说地拽着韩禹的袖子来到了小案几旁。
君臣二人相对而坐,很快便各执棋子厮杀起来。
然而,十几手后,韩禹下棋的兴致却被彻底挑了起来。
昌隆帝面带得色:“能让承甫这般用心,也不枉朕耗费了那许多的时间和精力。”
然而,他还是得意太早了。
开始这十几手,是昌隆帝找国手特意指点过的。
十几手一过,他的臭棋便漏了馅儿,韩禹不费吹灰之力便把他逼到了死角。
他死死盯着棋盘,恨不能把手里的棋子都攥出水来。
韩禹也不催他,刷地一声打开折扇,悠悠地摇了起来。
大约又过了半炷香的工夫,昌隆帝依旧没想好该怎么落子。
韩禹把折扇一收刚想开口,就见御前大总管吴公公手里捏着两份奏折一样的东西走了进来。
他冲对面的昌隆帝努了努嘴,示意吴公公把奏折送过来。
昌隆帝毕竟还是一位勤政的皇帝。
纵然心思一多半在棋局上,还是没有彻底忽略御书房中的其他动静。
“又有什么事了?”他头也不回头地问了一声。
吴公公赶紧走过来,把两份奏折捧到二人面前。
“圣上、韩大人,这是方才刚到的两份密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