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迎接苏浅浅和徐锦行的朱红门板已经躺在了灰土里,凉风便空荡荡吹进院中,苏浅浅微微眯了眯眼,看见许多人围在外面,有华服贵人,也有平头百姓。
五六个女孩子跪在一口桐棺前,个个哭嚎大骂徐家,说徐家大公子人面兽心畜牲不如。
苏浅浅看了眼,约莫年岁最大的女孩子也不过二十,最小的还梳着羊角辫,不足苏浅浅的腰高。
“来者何人,为何在我徐家门前闹事?”
章氏让身躯高大的家丁围了一排,阻止那几个女孩子往里闯。
沈家姐妹中,年岁最大的挽着妇人髻的女子爬起来,满脸泪痕指着章氏道:“你们徐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侮辱了我妹妹还逼她投湖自尽,你们家的人都不得好死!”
家丁们拦住她,生怕这个疯女人冲上来伤着章氏或者徐锦娴。
围着听戏的人也把事情脑补了个大概,其实大家都知晓徐家大郎是个奢淫之人,时常夜宿青楼、包揽花娘,只是没想到,竟能做出玷污良家女子的事来。
徐锦娴瞪着眼,看向那个哭得肝肠寸断的女子,“你们休要胡诌!谁知你妹妹是如何死的?若有疑问报官去便是!抬着这晦气的棺材挡在我家门口是何用意!”
女子哭得更凶了,咬牙切齿道:“报官?城中谁人不知你徐家家大业大,恐怕我们还未击响冤鼓就被赶出通判府了!”
她身后的女孩子们也嚎天嚎地,最小的那个女孩子直接从家丁的腋下钻过去,冲到徐锦娴面前推搡她。
“我四姐姐是世上最好的人,你们把她还给我……还给我……”
后面赶来的婢子婆子赶紧上前把小孩子扒下来,推到台阶下面去。
看戏的人拢着两只袖子,不满道:“你们徐家未免太仗势欺人了。沈家二老去得早,就留下几个姑娘家相依为命,徐锦俞真是个畜牲!”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我徐家的是非容得你来置喙?”徐锦娴可以任由大房被人谩骂,却受不得整个徐家被诋毁。
徐锦行不得不出面,站出去把徐锦娴拉回来,训斥道:“休得胡言,去你浅浅姐姐身边待着。”
他转了身,面向沈家姐妹,深深地鞠了一礼,从容道:“敢问几位姑娘,为何一口咬定是我家大哥做下的这等混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