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妃大叫一声,爬起抱住女儿,一看见血泊里的那根断指吓得一翻眼皮便昏厥了过去。
院中的人均是噤声不语,妇人们捂住女儿的双眼,莫要叫她们见了这等污糟的画面,实在浊秽。
段柔郡主痛得哭爹喊娘,惨叫着捂住脸,指间狂涌的鲜血糊了一脸,更显得狰狞可怖,她哭嚎道:“母妃......父王......”
夜夙浑身戾气外泄,旁侧的夜九也是沉黑着一张脸,谁也不敢先开口,纷纷屏气凝神,看向震怒的宁王爷。
宁王爷刚才在隔壁听说女儿同人打架时还颇为气恼,恼恨自己的女儿被娇惯坏了,见天的给自己惹麻烦。可刚一走到院门前,亲眼看见女儿被人断掉一根手指倒在一地狼藉中,便是什么责怪的念头都没了,只剩下浓沉的愤怒和心疼。
他将女儿从满地碎瓷片里拉起来,不顾她身上的油污酒菜渣,宁王府的下人也连忙过去帮忙。
淳于彧之站在院中,桃花眼危险地眯起来,道:“去找个大夫来。”
侯府的动作也快,帮着把宁王妃和痛晕过去的段柔郡主抬下去,宁王爷才转身目光阴鸷的看向夜夙,再看向苏浅浅,“敢问王妃,我家小女到底哪里得罪了您,您要断她一指才能解心头之恨?”
苏浅浅正面对视着宁王爷,道:“哪里得罪了,宁王爷您心里一清二楚。”
不止宁王爷一清二楚,在场的人都是一清二楚。
但这种侄女痴恋叔叔的事情,虽常见,可发生在摄政王身上,说出来总归是难为情的,毕竟皇室还是很在意脸面的。
宁王爷身子发抖,指着苏浅浅的手也在发抖。
“你这妖女,一计不成,又设计害我女儿断去一指,真是歹毒。”
苏浅浅简直要气笑了,“宁王爷说话可得凭着良心,我苏浅浅行得正坐得端,什么时候设计过段柔郡主,今日大家可都看着,几十上百双眼睛都看着呢,我同郡主可一句话都没说。”
宁王爷细纹密布的脸上肌肉发抖。
苏浅浅轻嘲道:“你家郡主打骂薛家女儿,对皇后娘娘出言不逊,我不过是个拉架的,她又要冲上来打我,我的侍卫也纯属是救我,何罪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