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结束后,飒人深吸了口气,又吐出来。
木叶的裁判观察了好一会儿后,跳到战场决定宣布飒人的胜利。
但是,时局突然发生了令人意外而想不到的变化。
砂金堆积而成的金字塔开始下榻,眨眼间在液体中化成了一滩暗色的泥,软趴趴地伏在地上。悠麻从金字塔的中央站起来,身体表面的粘液开始缓缓顺着身体滑落,带着黏在上面的砂金一起脱落。虽然本就知道飒人的磁遁是很怕跟水有关的术的,但是没想到悠麻竟然能这么轻松地解除了飒人的封印术。
然而,飒人似乎没有对这样的情况感到太过诧异,而是冷静地开始想下一个对策。
“磁遁·砂时雨!”这一次,飒人开始结印。
悠麻却没有行动,似乎想等着飒人的招式发出后再做反应。
混了水的砂金仍然躺在地上,没有听令于飒人。飒人锁紧眉头,咬着牙,双手微微颤抖着,看上去施术很费力。到最后,甚至连额头的青筋也条条绽出。悠麻仍然站在原处,鄙夷的眼神仿佛在嘲笑飒人。顿时,我明白了——前一次飒人和悠麻的战斗,悠麻就是利用自己血继限界的这一点变相击败了飒人。而这一次又遇到了几乎完全相同的情况。飒人突然把头转向五影所在的位置,眼神变得更狰狞了。第五代风影静静地坐在那里,严肃地注视着飒人。
砂金竟慢慢浮了起来。
它们呈粒状随着飒人查克拉的控制飘到空中。很快,所有砂金都摆脱的液体的“束缚”来到悠麻的正上方。随着砂金一阵莫名的沉默,突然如同甩开一切累赘一般闪电般急速下落打向悠麻。悠麻微微晃一晃身子,然后伸出手臂,用力朝上方甩出去。他的手臂瞬间液体化,接触到液体的砂金也随之失去了查克拉而坠地。其他砂金狠狠地击落在地面,瞬间把战场点缀得如同斑点狗。等这一阵“雨”过去,很快抽回手臂,悠麻再一次朝飒人冲过去,同时伸出手臂液体化进行攻击。
飒人一招手把砂金重新聚集,“磁遁·守鹤之盾!”砂金瞬间聚集起来,并形成一个只比人高一个头的站立一尾造型,戴着一个斗笠。悠麻似乎并不像攻击飒人的盾牌,但是已经打出的招式似乎也收不回来。液体猛扑到盾的身上,并黏在了上面,缓慢地向下流淌,带走了一条条砂金。
守鹤之盾最表层的砂金也开始自动分离脱落,似乎是为了防止液体浸入盾的砂金内部。而趁悠麻准备抽回手而没注意,守鹤之盾横举着的双臂突然活动起来——一把抓住了身体仍然是实体化状态的悠麻,并让砂金快速蔓延揪住了他,顿时控制住了对手的行动。
眼看着自己要被开始从守鹤之盾的中间穿过的飒人击中,悠麻喷出一条冒着白烟的剧烈酸性液体柱。液体直接溅到飒人身上,可是随着被击中的人慢慢化作一小团砂金,悠麻的瞳孔缩了缩。
猛地从上空直线下落,脚落地的一瞬间,一个东西毫不犹豫地在悠麻胸口撕开一条巨大的口子。突然瞪大双眼,悠麻吐出一口血来。随着鲜血的喷溅,悠麻马上瘫下身子化作液体——透明的粘稠液体与鲜血融在了一起,看上去十分惊悚——一条液柱一把甩向正准备再补一刀的近乎透明物体。这时,在空中几乎透明只有一个无明显轮廓的飒人急忙向后一跃躲开来,手里拿着带有红色图样的金黄色武器——4个刀锋的形状各异,但是从基础判断,应该就是同为第五代风影所创造的“守鹤之矛”。
看来真的如传说中所说的,当这两者被结合起来使用的时候,会体现无比强大的威力。
“新开创的磁遁·隐形砂,”那些使飒人透明的砂金从他的身上分离出来。他好似抱歉地笑了笑,并把守鹤之矛举起来扛在肩膀,“请一入大队长视察符不符合您口味?”
组成守鹤之盾的砂金也一哄而散,重新开始在飒人身旁飞舞。
重新由液体变回人身,胸口的那一道伤疤仍然触目惊心地淌着血。露出上半身之后,悠麻转过脸来,不知是汗水还是液体化残留下来的水珠从他的额头滑下来,虽然强作笑的表情,嘴角却微微抽动着。他伸出一只手静静攥住伤口处的衣服,把其它地方的褶皱尽都扯平了。一边有些艰难地喘着气,他一边开口:“终于也懂一点奸诈了,嗯?飒人?”
飒人的脸上划过一丝笑,“你就别怨我了……”
悠麻看着站在远处的裁判,举起手。
裁判会意地点点头,然后快步跑到战场中央,把手指向飒人:“中忍考试第四场,获胜者——风之国砂隐忍者村的伊藤飒人!”
一个温热的触感惊醒了我。
但是,我当然没有像电视剧里的人一样马上就像个木板做的人一样直直地做起来,然后东张西望,问些什么“我在哪里?”“我是谁?”“我这是怎么了?”“你是谁?”这类愚蠢的问题。
首先清醒的是我的大脑。在大脑基本可以开始正常运作了之后几秒,我试图睁开眼——而我也做到了,但是刺眼的光线让我一下又闭上眼,皱着眉想要缓解眼睛的疼痛。等我的眼球眼睛渐渐适应了光线后,我再一次尝试着睁开眼。忍受着痛,等我终于睁开眼时,看到的竟然是慕和圩田茶。有些难以置信地眨眨眼,慕把从我的额头上移开:“这么快就醒了?”他疑惑地望着我,眼神让人感觉奇怪。
“唔……”我喘着气,“现在是……”
“中忍考试的最后一场还没有结束。”慕打断我回答道——他还真了解我,微微撇过头瞟了一眼旁边,他说:“要是有体力的话,你还有幸能观看中忍考试的终极对决……”
“哦……”我看向他们两个,脑子还有点转不过来,所以根本无法理解他之前所说的话的意思,“你们两个……是什么情况?”
慕不安地挤挤眼。
茶笑了,把手放在慕的肩膀上:“是第二场的考生双方啦!”她很愉快地回答。
“是吗……谁赢了?”
“她。”慕回答说。
“你看上去气色不像输了比赛的人的样子。”我说。
“当然不像你,”他淡淡地说,“又逞强了吧?”
“我输了吗?”
“我也不知道裁判是怎么表示的,但是那个雾隐本来是要被取消考试资格的——原因是袭击观众,但是又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比赛就继续了。你做出了很多贡献。”
“嗯……”我把手放在脸上,遮住刺眼的阳光,“结果比赛还是继续了?”
“你挽救了比赛场地和很多人。”慕很认真地说,用让人捉摸不透的语气。
我从指缝间瞟了他一眼。
不知心里是怎么想的——虽然我本来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救,或者说是保护在场的观众,但是当下我却并没有对自己真正保护到他们而感到自豪或者是高兴,甚至连一点庆幸都没有。这是一种模糊而矛盾的奇怪感觉,在心里不断的涌动着,就像那大瀑布之术的涛涛流水一样——翻腾,滚动,吐着白沫。空洞的感觉,伴随着霜雪一样的冷飕飕的触感,好像真的一样爬上指尖。
竭力不去想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才让我的心情好转一些。
最后的一战——伊藤飒人和一入悠麻——几年前的宿敌,没有真正分出胜负的战斗今天就要完结了。
我坐在这个建造在考场边上的医务室内,透过落地窗看向外面的战场。慕就坐在我的旁边,茶则提前离开了。坐在医务室落地窗边的,只有我们两个。我从慕那里得知的大概情况——茶与泽人的交战中,获胜的是泽人;然后是泽人和悠麻,因为在和茶的战斗中消耗了太多查克拉,所以泽人败给了悠麻;现在是悠麻和飒人的最后一战。想到飒人居然能打入决赛,而我只能把第一场打赢,一种羡慕和自责在心里浮现。
我果然还是没什么进步——再一次这样想——修一也在场,他肯定也会很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