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听到这话,我突然察觉了一丝异常。“他是主动请缨?”
刘志斌一愣,神情恶略地说:“是,怎么了?”
“一切事情都是他安排的?”我继续发问。
“你怀疑他……”
“事情诡异,但我始终没看到鬼。”
“那是因为你睡着了!”
“你也睡了。”
“我是睡了,但每组睡两小时……”
“这也是何达安排的。”见他脸上闪出动容之色,我继续敲打,“对事不对人,我没喝酒的情况下睡眠很轻,有点动静就能听到,可我却昏睡了一个多小时,还是精神高度紧张的情况下。我想你的职业应该有个好习惯,睡得不会太死,可你也什么都没听到,对吧。”
话说到这里,不仅刘志斌陷入了深思,就连史明杰眼神都是忧郁的。
一顿的工夫,我忽然发现室内还少了东西。“我们的晚饭有问题。”
“唉,饭盒没了!”史明杰也开始推脱。
“风不可能把餐盒都刮走,因为我的只动了两嘴。”我轻轻舒了口气,心说总算为失职找到了借口,随即坐在了沙发上。“听说过鬼勾魂,没听说过勾饭盒的,难道奈何桥很远,还得自带干粮不成?我没去过那里,或许很远,必须带点干粮,但史明杰的饭盒是空的,有必要带走吗?除非这鬼死前是干保洁的。”
“你怀疑是达子搞得鬼。”刘志斌眉头大皱,显然还是不肯相信。
“我不知道,事情都是你和他策划的。我只是个局外人,本来是想找份工作,被你们强拉进迷局的。你调查过我,史明杰的想必你也会认真分析,你要是觉得我们有问题,估计也不会让我们留在这。”
“不可能!达子师父就是死在了西山事件上,他这六年把自己困在房间了,憋得像疯子一样,就想把这案子破了。这事情的确都是他布置的,可他给我看过详细的书面分析,有十几万字……”
“不然你也不会相信他。”何达给我的印象不错,我再听下去想法肯定会改变,所以我赶紧打断刘志斌的话,“他师父的死我们暂且不说,就说今天我看到的。你把我拉进来后,是他劝我留下的,饭是他叫人准备的,窗子玻璃突然碎掉我没看清,但断电后,只有他在病床附近,那种情况下,我记得我吓得根本没敢动,史明杰都快趴地下了,你也愣磕站着,就算他胆子大?他怎么摸黑走过去的?”
见两人都不言语,我继续说:“房门钥匙他拿着,手铐的钥匙也在他口袋,如果他出不去,任何人都出不去。”
“不可能。”刘志斌脑子里可能只剩下这三个字了。
他脑子乱是他的事,但该说的我还得说。“夏阿强之前来到过我面前,把咱们都吓傻了,但你应该有印象,那些约束带是呈解开状的。这足以证明他不是鬼,他有血有肉,所以他不是一抖身就能自由,他需要别人帮助。”我没再继续往下说。再往下就是窗子和防盗门,矛盾就来了。
“不可能,是鬼,一定是有鬼。”刘志斌突然冲向防盗门,疯了一样用拳头砸着,同时向外大吼,让外面的人加快速度。
这时候史明杰凑到我耳边,安慰着说:“听你一说,他好像真请了个妖孽来,估计是监守自盗。”虽然他比喻有些粗糙,不过这话给我缓解了不少心理压力。
其实,我心中也觉得何达不是那样的人,可这是唯一说得过去的解释,不然我就得放弃二十多年的认知,以后有了孩子也别花钱上学了,直接报个捉鬼班吧。
气焊师傅一直没停手,几分钟后听到“咣啷”一声,栅栏算得彻底被拆掉了。之后“嘶嘶”声继续,他又开始破拆防盗门,这不比钢筋焊的栅栏,锁眼融化后,门还是打不开,焊枪又开始上上下下寻找门舌头。
从门扇漏洞后,浓烟便钻进了房间,开始在屋顶堆积。起初问题不大,后来风雨骤停,免费的抽风机不工作,浓烟就开始泛滥了。熔炉气味里掺杂烧漆味道,吸两口就要死人的。也不知道刘志斌与何达到底什么交情,屋里毒烟雾缭绕,我和史明杰几乎要趴地下了,可他却一直站在门口督促焊工师傅,喊得嗓子都哑了。
“瞎指挥,合页拆掉,门扇不就能打开了。”史明杰捂着嘴跟我小声嘟哝。
“不行,这不是老款的防盗门。”我咳嗽了两声,继续说:“不仅侧面有门舌头,上下都有,差一个也打不开。”
“啊……要不何达把着钥匙,就不想让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