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广和楚江王端坐在座位上,你冲我笑一下,我向你端杯茶,两人悠悠的磨蹭着,谁也不急开口。
陆文捧着一大堆贺礼,站在殿下已经有半个多小时了,手腕酸痛,脚麻腿软,心里奔腾而过的草泥马何止一万头,两位大人啊,行行好吧!下面这还候着一个站了大半天的人啊。
正当他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一个粗犷的声音忽然从外面传了进来:“二位大人,钟馗有事禀报!”
楚江王听见这个声音,一下子蔫了,秦广见状,笑得像朵花一样,主动应道:“钟判何事?进来说话。”
钟判?听到这个名字,陆文一下精神了,姓钟的判官,那不就是钟馗吗?这可是阳间家喻户晓的大人物,不知道跟年画上长得像不像。
陆文转头向外好奇张望着,只见一个身穿绿袍的彪形大汉一阵风般呼呼地卷了进来,几步到了殿下,倒头便拜。
拍着良心讲,陆文觉得钟馗本尊比年画上的形象可好看多了,虽然头发和胡子甚至眉毛都乱糟糟,看起来几十年没修剪过;虽然绿色袍子看起来很奇怪,脚上蹬的皮靴也破破烂烂……
但是架不住人家底子好啊!
一米八、九的身高,剑眉虎眼,鼻若悬胆,铁面虬鬓。古铜色的皮肤虽然有些粗砺,却很符合他整体的爷们气质。
钟馗拜见完毕起身,粗着嗓门对楚江王嚷道:“历大人,额莫有办法咧,小娃娃嫌额长得丑,见到额就哭咧!”
楚江王面色尴尬,试图安慰钟馗:“钟判何出此言?你一表人才,气度不凡,哪是小小孩童能领略的,切勿妄自菲薄啊!”
钟馗头摇得如拨浪鼓一般:“历大人莫要哄额咧,额是真莫有法子咧,莫要难为额咧。”
楚江王也愁。
地府人手短缺,女的当男的使,男的当牲口使,工作本来就超负荷得很,谢必安竟然还从外面带回来了一个小毛孩子添麻烦……本来想着钟馗一向不爱计较,便委托给他来照顾,没想到这孩子硬是闹人,才不到三天,钟馗已经找他推辞了五次,态度是一次比一次坚决。
把这孩子安排给别人吧,确实也真的没有谁能接手了。
但是如果一味不管,别的不说,只怕也寒了钟馗的心啊。
楚江王搓着手,正左右为难,忽然看到站在钟馗身边看热闹的陆文,顿时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