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吉急急指天赌咒发誓道:“先生,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阿吉对先生有所欺瞒,便叫十殿阎王老爷把我打入地狱,永世煎熬不得出来!”
在阳间也经常有人发这样的誓,但阳间人对阴间事并不全信。而在这切切实实的阴间,阿吉发的便是极重的誓了。
陆文安慰道:“好,我信你。”旋即又想起一事,问道:“丰都城距离此处甚远,我动用灵器法宝才能半天之内赶到这里,我前天夜里还见你在城里,怎么今天便到了此处?”
阿吉羞赧道:“我虽然来到地府后浑浑噩噩,有许多事情记不清了,但推测家里从前可能颇有些财产……我来到阴间,随身竟然带着两件法宝,一件已经给了先生做束脩,另一件便是这个了——”
阿吉走到房间一角,蹲身将地上铺着的乱草拨开,露出一个蓝幽幽的八卦阵图。
“这个阵图分子母,有缩地成寸之用,这边是子图,踏进去就可以在另一边的母图处出来,我将母图安置在了丰都城家中。”
陆文明白了,这就是传送阵啊,果然是好东西。
等等,阿吉说他有两件法宝,另一件给了自己做束脩?
陆文奇怪地从须弥扳指中取出阿吉送给他的铜铃,悬在眼前:“这也是一件灵器?”
阿吉自豪笑道:“先生,不是阿吉妄自吹嘘,如果不是它,今天您恐怕还收不了虚空之口呢。”
他怀念地摩挲了一下铜铃,向陆文解释道,这铜铃名为“箴言”,其作用就是将言语中特殊字句的功能放大,如承诺、赞美、诅咒等。
虚空之口对陆文服软时说的“服了”,在箴言铃的加持放大下,便形成了一种特殊的契约,陆文昏迷前一句“不许跑”,虚空之口便不得不遵从,只能在周遭不情不愿地保护陆文。
“那虚空之口现在在哪儿?”陆文问道。
“这儿呢。”一个闷闷的声音在角落里响起,循声看去,虚空之口正委委屈屈地窝在房间一角,灰头土脸,完全不似初见时光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