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霁点点头,“到底大家都是生徒,也只能用这纸上谈兵的法子,多少无趣了些。”
姚肆白他一眼:“那不然呢?难不成你还想与这些人打一架不成。”
二人正说着,就听上面的司仪道:“今年与往年的比试有些微不同之处在于兵试,你们都是国家的栋梁之才,所学皆来源于书本,然这纸上谈兵却是兵家大忌,故而今年的兵试改为实战比试。”
一席话落,“哗”然声响,安静的蒯叽顶顿时炸开了锅似的。
姚肆疑惑道:“实战?这难道是要我们真的领兵作战?”一个春试而已,领兵打仗难免不会死伤,难道真的要做到这个地步?
裘霁摇摇头:“上战场倒不至于,恐怕是。。。”
他还没说完,司仪就猛敲了一声铜锣道了声“安静”,待议论声渐小后,才解释道:“这也是皇上的提议,今年各书院参加兵试的生徒为帅,三人合力,领各自书院数十人,以这阳山为场地,两两对战。
比试中途不得使用利刃,不得伤及他人,点到为止。对战双方我们已分配好,各书院派一人上前来领取号牌。”
姚肆和裘霁吴世伟三人对视后,吴世伟率先道:“我先去拿个牌子,再问清楚些。”说着就往台前挤去。
如此新奇的比试方法,也是大家闻所未闻的,辛习染与另外同武试的二人站在一处,正想上前问个究竟,旁边两人就推着他:“习染兄,我们快过去,武试在那边。”
辛习染不得不一步三回头的被推着离开。
吴世伟很快就拿着号牌回到姚肆和裘霁二人身边。
此时其他类比试的生徒已经分别去了各自的比试场地,原地还有好几处同样参加兵试的其他书院生徒,隔得不远就有曹剑一行三人。
姚肆虽然没瞧过去,可也感受到曹剑那利剑一般的犀利眼神,她原以为只是辩论一样的比试,却不想换了如此新颖又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比试方法,她暗道这次兵试远比往年困难了许多,至于曹剑,一旦对上,只怕更不会让自己轻松好过了。
姚肆料想锦卜居迟早要有个解决法子,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依爹的意思,这一大家子这么多人,又是住的别人的屋子,于情于理都不合,最好的法子就是买一处自己的屋子。
她知道爹有这想法,定是想将大姐一家子接过来,现在的锦卜居刚刚能住下,可若再来一家三口甚至更多,那就住不下了。
可廖家到底是乡绅,就算过不上锦衣玉食,日子也绝对不差,姚玲信中的那些吐苦水的话,没一句能当真的。
当然这不是重要问题,最要紧的,还是一旦姚玲带着廖家人来了,那孽缘就要开始了,廖普成那人老奸巨猾不说,廖大勇更是个无耻之人,当初竟还敢对她心生妄想,念及此,姚肆就浑身一阵恶寒。
虽然她暂时劝得爹先住在锦卜居,可这也不是个长久之计,姚玲与廖家,总有一日会找上门的。
马车轱辘轱辘沿山路上行,兰心和卫札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天儿,马车内则显得过于安静。
“你有心事,可是在担心?”裘霁一旁问道。
姚肆摇了摇头:“不过一场比试罢了,无论输赢,总归都要尽全力的,若是尽全力也输了,也没什么可憾的。”
裘霁笑了笑:“你倒是豁达。”
姚肆不由得挑了挑眉:“非也,功名利禄我也看重,只是尽人事听天命,我做好自己的本分,结果无论输赢,都能接受罢了。”
“如此才好,有些人却是对这些着了魔一般。”裘霁点头赞同道。
姚肆抿嘴一笑:“大概我也长了半颗男儿心。”
裘霁似想起什么时候,嘴角不由得扬了扬,看着姚肆颇有些意味深长。
姚肆被他看的一阵不自在,不由得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看什么,我脸上长了花不成。”
“某人只怕当真长了半颗男儿心,还是个不负责的负心汉。”
若非裘霁笑着,姚肆当真要糊涂了,只是“这话是何意思?我怎的成了负心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