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利丰性子豪爽:“好!这话我喜欢听。谢兄弟,我就欠你一个人情。当我王胖子是朋友,你需要的时候就吼一声,我随叫随到。”
说着,他伸出右手,谢浩然用力握住,两个人都笑了。
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父亲留下的遗书。
爷爷所在的家族,拥有极其庞大的权势。对于谢浩然,就像无可撼动的巨大山脉。
他必须团结一切可以动用的关系。哪怕是一点点在未来可能用到的助力,都不能放过。
等到我成长得足够强大,我会让你们为当初做出的决定感到后悔。
死去的人,是我的爸爸,还有妈妈。
……
位于城郊四公里左右的建筑楼盘已经初具规模,六幢相同外观的商住楼正在努力朝着天空延伸高度。目前的建设进度为六层,按照图纸上的规划,大楼还要继续爬升至三十三层。
与过去相比,现在对房地产开发的限制政策严格了许多。王利丰资金充裕,明白良好的商业口碑对自己有多么重要。他顶住了一切压力,直言“必须以成品房上市”。因此,除了在市区热闹地段投放广告,却没有提前建盖售楼部,工地四周也用蓝色波形板围挡起来。
罗伟昌和冯元泰被关在地下室里。
一小时前,工地方面接到电话,给工人们临时放假半天。前提是,所有人必须在半小时内离开。
按照设计图,这里是整个商住区地下停车场的南面。十几名膀大腰圆,凶神恶煞的保镖围在罗伟昌与冯元泰旁边,将他们分别按在椅子上,双手绕到背后,腿脚身体与椅子牢牢捆在一起。为了防止这两个家伙挣脱,没用绳索,直接用工地上随处可见的铁丝。老虎钳夹住铁丝端头用力拧绕几下,不要说是普通人,就算是凶猛狂暴的狮子老虎,也得老老实实被固定,丝毫不能动弹。
几盏临时接过线来的大号射灯用木桩撑着,把背对做着的罗伟昌与冯元泰照得睁不开眼睛。
王利丰来的晚了些。他腆着肚皮,手里摇着一把折扇,慢慢走到罗伟昌面前,像卑鄙恶少调笑良家妇女那样,用扇子尖端挑起对方下巴,笑嘻嘻地问:“罗大师,感觉怎么样?”
罗伟昌仿佛看到了救星,身体拖着椅子,不顾一切喊叫起来:“王老板,快让他们放了我。”
冯元泰也在旁边连声帮腔:“放开我,快把我放了。”
保镖端来了几把椅子,谢浩然等人随着王利丰一起坐下。胖胖的房地产商一直在微笑,从他嘴里吐出的字句却无比冰冷:“放了你们?凭什么!”
罗伟昌被吓了一跳,眼皮剧烈抽搐着,嗫嚅了半天“我”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上次在“易庆阁”以搜魂神通对付张广德的时候,谢浩然就发现了这个问题。等到他把保险箱里那些钱交给吕梦宇捐献,沉凝在身体内部的那些灵能,无论数量还是浓度,都比之前增加了一些。
“上天有好生之德”这句话并非毫无道理。其中玄妙,更是被万世传唱,人人引为己用。
王利丰很忙碌。
他先是打电话叫来保镖。这些人是一个相交多年朋友介绍,可以信赖。保镖迅速接管了整个别墅的控制权。屋子里的四名女佣被分别隔离,逐一讯问。当然,她们也许毫无问题,谢浩然之前说过的话也只是一种猜测。王利丰属于那种一旦决定了要做某件事情,就一定要做到极致的性格。他不会放任,也无法容忍自己家里有另外一双眼睛存在。说不定,极有可能是两双,甚至三双。
这些人效率很高,半小时后,为首的保镖队长来到王利丰面前,恭敬认真的汇报情况。
别墅里发现了四个窃听器,分别位于卧室、书房、客厅,还有餐厅。另外,在卧室和浴室的屋角,各自找到了一个针孔摄像头。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保镖们按照王利丰之前的命令,没有收取这些电子设备,只是在对应位置画上圈,做上记号。
听到这里,王利丰把视线转向坐在侧面的谢浩然,目光有些游移不定,话音迟疑:“谢兄弟,就连客厅也被他们做了手脚。我们之前的谈话,他们会不会已经知道了?”
谢浩然平静地笑笑:“王老板,还记得开办法会的时候,你是怎么清醒过来的吗?”
王利丰恍然大悟,神情有些激动:“你是说……”
谢浩然点头打断了他的话:“放心吧!我们之前说过的那些,一个字也不会传出去。否则,我也不会提醒你留意那些女佣人。”
有些话,当着保镖的面不方便说穿。
“说起女佣,的确有一个人被收买。”
保镖队长继续道:“她收了两万块钱的好处。”
王利丰紧张地问:“那些人要她做什么?”
身材魁梧的保镖队长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与“葡萄糖酸锌口服液”差不多大小的玻璃瓶子。透过瓶身,可以看到里面装着一些与茶水颜色近似的液体。
“这是一种帮助排泄的药剂,而且是浓缩过的。”
保镖队长解释道:“至于具体的作用,相当于直接服用巴豆,会在短时间内导致剧烈腹泻。按照那名女佣的供述,她会在酒水饮料里下药。”
王利丰攥紧了拳头:“他们……想杀了我?”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
保镖队长连忙道:“他们只是想让王先生您在短时间内感到身体不适。这种溶液无论数量还是浓度,都不会致命。不过,类似的事情,她之前就做过三次。每次收取的好处费,都是两万元。”
王利丰想起以前开办法会的时候,有些朋友也曾在相面或者算卦的时候,得出“灾祸”的推算结论。事后,他们都说身体不适。再然后,就慷慨解囊,购买“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