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天林对这种话并不相信:“你在今天以前,一样是没有接触过我们雷极门,也跟我没有任何交集。”
笑意在谢浩然脸上荡漾开来:“贺少爷,你是个聪明人。好吧!你想听假话,还是真话?”
贺天林脸上浮现出一丝带有警惕意味的冷静:“都说说吧!我都想听听。”
谢浩然摊开双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我就先说假话。因为你今天晚上请我和我的朋友吃了一顿大餐,非常殷勤的款待了我们。当然,这种事情是看在那枚银琅果的份上。如果我在加油站没有出手帮你,你也不会主动邀请我来到这个地方。俗话说得好:吃人手段。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我的确应该给你父亲的伤病一点儿意见,仅此而已。”
贺天林脸上的冷意变得缓和下来。他点点头,露出客套式的微笑:“谢道友,你这假话听起来就跟真话差不多。我现在对你要说的真话很好奇。”
“至于真话嘛……”
谢浩然收起脸上的笑意,整个人瞬间变得安静下来。良久,他抬起低垂的睫毛,闪烁的目光从眼眸深处释放出来:“我想要金松道人手上的那份材料。”
这回答完全出乎贺天林的意料之外,震惊之下,他不由得问:“你说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可以代替金松道人,帮你父亲炼出清元丹。”
谢浩然神态平静,一字一顿地说:“我是炼丹师。金松道人能做的事情,我同样可以做,甚至可以比他做得更好。”
贺天林感觉脑子里一下子炸开了很多东西,一道道强烈能量正在轰击着神经,在脑海里炸开一个个缺口。他满面震惊,望着坐在面前的谢浩然,抬起颤抖的右手,难以置信地问:“你……你是炼丹师?你会炼丹?”
谢浩然抓起一把摆在桌上的炒瓜子,慢慢剥开外面的壳,平静地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有必要骗你吗?”
贺天林还是对谢浩然说的话难以接受,他努力想要冷静下来:“你……你怎么证明?还有,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炼丹这种事情,需要循序渐进,还需要大量的实际操作经验。没有材料,也就谈不上什么炼制丹药。还有就是丹方必须保密。龙虎山直接告诉你们药方,让你们收集材料。呵呵……我估计,你们手上的那张丹方肯定是假的。如果把所有材料都加进去,绝不可能炼出清元丹。”
贺天林顿时变得紧张起来:“这怎么可能?假的丹方……龙虎山毕竟是名门大派,不会这么做吧!”
“为什么不可能?”谢浩然反问了一句:“丹方如此珍贵,你看看现在的修炼门派,有几个还能拥有丹方?如果不是为了让你们帮着收集材料,龙虎山那边根本不可能告诉你们方子。想要确保秘密其实很简单,只要在丹方上添加几味药材就行。反正你们不会炼丹,也看不出来。”
贺天林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声音变得结结巴巴:“谢……谢道友,我父亲也这么说过。难道……你们认识?”
谢浩然没有解释:“贺掌门看的很准。不过这种事情……正所谓“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既然是你们雷极门有这种需求,也就怪不得龙虎山狮子大开口。”
沉吟片刻,谢浩然低声道:“只是你们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大了。而且,极有可能到了最后什么也得不到。”
听到这里,贺天林猛然从沙发上站起,死死盯住谢浩然的眼睛里闪烁着惊异:“谢道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浩然坐在那里,神情自若:“我刚才仔细看了一下贺掌门的面色。呼吸沉重,痰中带血,应该是胸口或者背心受创,导致心脉受损。不过救治的还算及时,我估计你们雷极门特有的修炼功法也在其中产生了作用,总之,以目前这种状态,贺掌门,也就是你的父亲,可以撑上很长一段时间。”
贺天林感觉脑子里很多固定化的东西正在融化。他难以置信地摇着头:“当时我们上龙虎山求助的时候,还是金松道长的师傅亲自接诊。按照他的说法,我父亲最多只能撑半年,所以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银琅果,凑齐炼制清元丹所需的各种材料。”
谢浩然身子后靠,翘起了二郎腿,抬起右手,伸开五指,淡淡地说:“他骗你的。你父亲的确是心脉受损,但绝不可能只剩下半年阳寿。就算贺掌门从现在开始不服用任何药物,他也可以再撑五年。”
贺天林对这些话简直觉得不可思议:“谢道友,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谢浩然的态度很平静:“我从不从别人的生命开玩笑。何况,贺掌门还是同道中人。你们跟我无冤无仇,此前也不认识,骗你……有这个必要吗?”
贺天林毕竟与谢浩然有过交集,对他也更加相信,脸上随即显露出几分焦躁:“可为什么龙虎山的人当时诊断我父亲的伤势,说是最多还有半年?”
谢浩然笑了,答案也简单得令人发笑:“他们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