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建国强压着恐惧与愤怒:“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冷笑在谢浩然脸上很快转换成轻蔑表情:“我不是说过了嘛,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
停顿了一下,他继续到:“顺便说一句,谢振东只是第一个,让你另外两个儿子洗干净脖子等着。如果你不能在之前说定的时间内赶过来,接下来……就轮到他们了。”
说完,他挂断电话。
另外搬了一把椅子坐下来。透过被砸开的窗户,可以看到楼下的警察正在分散。他们用各种警示标志拉起了警戒线,空中甚至出现了一架直升机。只是没人在突入房间,也没人开枪。
谢浩然选择的位置被墙壁遮挡。附近肯定有狙击手埋伏。对于修士,这就是最致命的存在。
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
二十多分钟以后,外面再次传来了脚步声。
准确地说,应该是鞋底踩着各种碎片发出的声音。幅度很小,对方明显是在控制力量,只是房间外面走廊上的各种碎片太多了,非常密集,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去。
那是一个身材中等的年轻人。他穿着一件灰白色运动衫,有罩帽的那种。牛仔裤应该是薄款,富有弹性,适合运动。黑色篮球鞋侧面绣着“安踏”标志。他迈着灵活轻捷的步伐,穿过客厅,径直走到距离谢浩然很近的位置,把双手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摊开,表示自己没有携带武器。
“你好!我可以进来吗?”他个字不高,脸上的肌肉很紧,下巴上有少许经过修剪的黑色胡须,看上去很干练,眼睛里释放出精明的目光,脸上却洋溢着令人舒服的微笑。
谢浩然看了他一眼:“你已经进来了。”
那人神情自若,带着微笑点点头,从旁边拉过一把椅子,在谢浩然对面坐下。
他拿出一盒香烟,微笑一刻也没有从脸上消失过:“我叫廖秋。来一根吗?”
看着烟盒上的“熊猫”标签,谢浩然点点头。接住对方递过来的香烟,掏出打火机点燃,喷吐着烟雾,注视着对方那张表面上看起来年轻,实际上却很难判断出具体年龄的面孔,淡淡地说:“我一直在等你。”
这话很突然,听起来根本不符合逻辑。廖秋不禁怔住了。他抬起手,慢慢摘下刚塞进嘴唇中间的香烟,眼睛里闪烁着正在急速思考的目光,有些疑惑,试探着问:“怎么,你认识我?”
谢浩然摇摇头:“不认识。”
廖秋笑了:“你比我想象中要厉害得多。至少在说话方面,你很懂得如何占据主动。”
伴随着鼻孔里喷出两道浓浓的白色烟龙,谢浩然也笑了:“你来自哪个部门?国安?司法?还是军部?”
廖秋的眼皮微微抽搐了一下。香烟在他手指中间慢慢拈动着,抬起头,看看周围,再看看被钉在墙上半死不活的谢振东,他眼中出现了一丝明悟。
“你是故意的?”
(为盟主“廖秋”贺。情节需要,排在另外一位盟主前面出场。)
谢浩然慢慢走过去,注视着那张在恐惧绝望中努力挣扎的面孔,诡异地笑了。
“这件事的决定权不在你,也不在我。表哥,我现在还可以这样叫你。不过,以后还能不能这样叫?或者现在就是最后一次?这得看你父亲的态度。”
他相信,以谢振东的聪慧,应该明白话里的意思。
……
房间外面很快传来了动静。
有密集的脚步声,其中夹杂着明显被克制着的低沉呼吸。
谢振东在泽州的地位很高,这幢两层楼前后带花园的洋房很漂亮。谢浩然昨天晚上摸进来的时候,就留意过周围的建筑、植物,以及道路的位置。他坐在椅子上屏息凝神,将自己的神识缓缓散发开来,以小楼为核心,扩散半径超过了五十米。
抬起头,看着被钉在墙上奄奄一息的谢振东,谢浩然的笑容有些发冷:“你父亲好像不喜欢你这个儿子。救你的人来了,就在下面。”
刚说完,客厅方向的大门传来“嘭”的一声巨响。厚厚的门板从外面被破坏锤撞开,几名身穿黑色制服,头戴钢盔,全副武装的特警冲了进来。
谢浩然从之前坐在椅子上的时候,就刻意选择了面朝大门的角度。腿部骤然发力,整个人仿佛黑暗中发现了猎物的机敏夜枭,带着无比刚猛的气势,朝着破门而入的特警扑了过去。
在这种情况下近战,普通人根本不是修士的对手。
一拳砸中腹部,那名特警带着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身体瞬间变得绵软,缓缓蜷缩在地上。手中的突击步枪掉了,滑在一边。
一掌劈中侧颈,那个是颈大动脉的位置,对方当场失去知觉。
灵活的脚步在混乱中腾挪移动,迅猛闪身,直接冲到一名特警面前,左腿朝着对方分叉展开的双腿中间探进去,身体与膝盖紧跟其后,瞬间破开对方平衡。那人连放平枪口的机会都没有,如同一只断线的风筝,被迎面而来的巨大力量撞中胸口,以丝毫不亚于冲进房间的速度倒飞出去。手脚四肢在空中倒拖着,嘴里发出惊呼声,落到了房间外面的走廊上。
谢浩然没下狠手————这些人只是奉命行事,没必要大开杀戒。
金丹修士可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强者。对普通人而言,金丹修士无论速度、力量还是头脑反应,都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境界。
“哐啷!”
两只圆柱形的金属罐子从外面扔了进来。瓶口位置发出“嘶嘶”的声音,冒出一缕很淡的白色烟雾。
谢浩然想也不想就冲过去,伸手抓住,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反手掷出。外面随即传来一阵带有怒骂的喊叫声。
“他把催泪弹扔出来了。”
“这家伙的速度太快了,他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