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轮的争抢开始了。连续出现三枚锻体丹虽然令人震撼,却也比不上自身修为提升来得重要。有了前面两颗锻体丹的拍卖价为参照,第三枚锻体丹喊价很快超过了两千万。这一次,众多竞拍者显然是有了默契,喊价刚到“两千万”这条线,就不约而同闭上了嘴。
这种思维很容易理解。
今天在拍卖场里出现的惊喜太多了。谁敢保证南宫立峰接下来不会拿出第四枚锻体丹?如果还有,那么两千万这个价就很公平。虽说名门大派售出的锻体丹效果不是很好,价钱也比这个贵,可是在“大方山”这个圈子里,尤其是今天这个时间,两千万已经到顶了。
拍下这枚锻体丹的是一位老妇。就在她笑吟吟从旗袍侍女手中接过装有丹药瓷瓶的时候,孙宗延扔掉手里的烟头,站了起来。
他满面阴沉,大步走到拍卖台前,用明显带有怒气的眼睛注视着南宫立峰,张口质问:“南宫家主,今天拍卖的这些锻体丹,请问是何人所炼?”
南宫立峰微微一怔,随即身体里升起一股怒意。他的城府极深,丝毫没有在脸上显露出来,淡淡的回应:“孙先生,你也算是我“大方山”拍卖场的熟人了。怎么连我这场子里的规矩都不知道?卖品摆出来可以竞价,也可以不买。像你这样当面问我卖品来源,恐怕不太合适吧?”
这番话说得很委婉。
“我当然知道规矩。天底下所有的拍卖场规矩都一样,从不过问卖品的来源。”
孙宗延突然话锋一转:“但是锻体丹不同。一枚丹药两千万,若是吃下去没有效果,无法产生足够的灵能,又该怎么算?”
他很狡猾,对买家心理把握得很准。一时间,三位买下锻体丹的客人纷纷把目光投向南宫立峰,有怀疑,有不安,还有拿捏不定的犹豫。
即便是涵养再好的人,也被这当面质问惹出了怒火。南宫立峰放下手里的拍卖锤,从台子后面走出来,用森冷的目光盯着孙宗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我南宫家的拍卖场里会有假货?”
孙宗延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摇摇头:“我可没有这样说。”
他随即转过身,面对着众人,声音很大:“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孙,诸位在场的道友可能有认识我的。在下来自药神院,以前诸位买到的通体散,正是我们药神院出品。”
台下再次传来议论声。
“原来是药神院的人。不过这家伙什么意思,难道咱们拍下来的锻体丹有问题?”
“难怪他要跳出来问锻体丹的来源。通体散没人买,他要不急才真是怪了。”
“别吵,先听听药神院的人怎么说。”
伴随着不断起伏的笑声,一名姿色出众的旗袍侍女端着瓷盘款款走上平台。盘子里放着一个做工精美的青花瓷大肚瓶,体量有鸡蛋那么大,瓶口仍然用红布塞子封住。她把盘子摆在拍卖桌中间,端走了通体散。
“下一件拍卖品,锻体丹一枚。”
南宫立峰照例对卖品进行介绍:“此丹为上等品质,功效与上古典籍记载的内容毫无区别。老规矩,起拍价一千五百万。”
话音刚落,被唤作“琴姐”的中年妇女立刻举起手中的牌子:“一千六百万。”
坐在侧面沙发上的老者紧跟其后:“一千七,我出一千七百万。”
那位穿着华贵的年轻人丝毫不肯认输,声音也有些凶狠,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一千八百万。你们谁要继续加价,老子一样跟到底。”
“一千八百五十万。丰树理,你丰家的确是家大业大,但现在是公平拍卖,有钱你就砸钱,大家都是修炼之人,那种没用的废话你还是对外面的人说去。”
“一千九百万!我出一千九百万!”
此起彼伏的喊叫声越来越大,如果不是拍卖厅位于地下,墙壁里填充着隔音材料,恐怕在地上一层都能听到这里发出的狂乱。
竞价最终定格在“两千两百万”。虽然竞拍者争得很凶,却也不是毫无理智的疯子。表面凶狠只是为了表明态度。锻体丹虽然珍贵,却并非只能通过“大方山”拍卖场得到。名门大派公开出售的锻体丹虽说品质差了些,倒也并非毫无用处。
旗袍侍女把装有锻体丹的托盘送到得主面前。看着那人激动亢奋的神情,谢浩然嘴角微微向上弯曲,露出一抹会心的笑意。
自己与南宫立峰之间谈定的价钱只是一千五百万。与拍卖价比起来,其中的差距高达七百万。南宫家毕竟花了大力气推销这些锻体丹,总得给他们一些好处。何况随着从“大方山”拍卖场流出去的锻体丹数量越来越多,价格肯定会大幅度回落。
很多人脸上露出惋惜的神情。南宫立峰微微一笑,再次扬起右手:“下一件拍卖品,锻体丹一枚。”
拍卖场里顿时响起一片惊呼声。
“怎么还有?”
“我该不是听错了吧?今天有两枚锻体丹?”
“南宫世家果然是商路广阔。好,好,好,这枚锻体丹我要定了,不就是两千两百万吗?老子要了!”
这次的拍卖速度比上次快了许多。南宫立峰刚刚喊出“起拍价一千五百万”这句话,坐在侧面沙发上的老者张口就直接喊出“两千两百万”的高价。
几乎所有人脸上都是一片愕然。整个拍卖场彻底安静下来,沉默了不到三秒钟,随即爆发出铺天盖地的叫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