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秋与为首的警长说着毫无营养的客套话。不外乎是问候与交代,然后互道“再见”。打开门,紧跟廖秋的脚步离开警务站,刚走下台阶,谢浩然就看见周围涌过来一大群人。
武斌站在最前面,他看上去很激动:“老谢,他们有没有打你?”
王建祥说话的声音很大,神情焦急:“处理结果怎么样?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岑媛媛扬了扬手机,安慰道:“我们已经把监控视频转发出去,现在很多网站都在转载。一个下午的时间,点击量已经超过上千万。照这个速度,很快就能过亿。放心吧谢浩然,你最多只是出手过重。如果学校真要处分你,我们就先让他们处理那几个外国鬼子。”
梁欣丽换了一套衣服,刘婧霜陪着她走到谢浩然面前。少女脸上充满了感激,她紧紧握住他的手,用力咬住嘴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廖秋很有耐心,也很有应对这种情况的经验。他退到一边,点起一直香烟,慢慢的把烟抽完,等到周围七嘴八舌各种声音都说得差不多,谢浩然也招架得昏头昏脑的时候,这才走进人群核心,举起双手,带着微笑朝着四周做了个往下按压的动作。
“我理解你们的心情。这件事情学校方面正在处理,请大家相信,肯定不会是什么坏的结果。”
武斌对此表示怀疑:“你是谁?我们凭什么要相信你?”
廖秋笑了一下,没有解释,抬手指了指谢浩然,学着武斌的口气说:“老谢,你得帮帮我,否则这胖子不会放过我。”
调侃的话语有助于缓和气氛。谢浩然足足花了半个多钟头的时间,才让武斌等人相信廖秋不是来抓自己进监狱的警察。最后,好不容易以“我饿了,得出去吃点儿东西”为借口,上了廖秋的车,慢慢驶出了学校大门。
夜幕下的燕京繁华依旧。望着车窗两边后掠的五彩光线,谢浩然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廖秋看着正前方,淡淡地说:“你不是饿了嘛!正好我也饿了,带你去吃点儿东西。”
他随即补充了一句:“你买单,你可是比我有钱多了。”
谢浩然已经习惯了廖秋这种阴阳怪气的说法方式:“你就不能体谅我一下吗?今天我被抓了,还被关在监禁室里,你花钱请我吃顿饭有那么难吗?”
廖秋斜着眼睛瞟了他一下,从鼻孔里发出轻蔑的冷哼,不再言语,踩了一脚油门。
越野车在一条不算热闹的侧街上停住。廖秋下了车,走到不远处的烧烤摊前,拣了一个宽敞的位置坐下,点了一些食物,还有啤酒。
羊肉串烤得恰到好处,颇有嚼劲。谢浩然感受着在舌尖上漫开的辣椒与孜然味道,问坐在旁边的廖秋:“今天这事是怎么处理的?”
“别拿大帽子压人。”谢浩然冷冷地问:“学生处是你家开的?还是院长是你亲爹?”
周围爆起一片肆无忌惮的狂笑声。
“说得好!说得真好!”
“我早就看不惯吴德权那家伙。不就是比我们早两年毕业嘛,现在连个讲师资格都没混上,说是辅导员,其实就是个在学生处打杂的。成天在我们面前摆资格,我早就想揍他了。”
“咝,这人是谁?下手真狠。我看他快要把那个留学生的腿拧断了,脸上还流了那么多血……这个……这个好像有点儿过分了吧?”
吴德权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他站起来,想要扳开谢浩然的手,却被谢浩然直接用右手挡开。明白自己力量远远不如对方,吴德权干脆朝着走廊外面跑过去,对着被挡在外围的保安放声大喊:“快过来,你们赶紧过来啊!”
远处出现了几名警察的身影。
谢浩然从裤兜里拿出手机,点开屏幕,把复制好的监控记录转发给武斌等人。
王建祥一边看着手机上刚传过来的内容,一边朝着走廊外侧方向望去,冲着谢浩然发出紧张的喊叫声:“警察来了。”
谢浩然发出霸气十足的回应:“怕什么,这是在我们国家。他既然敢做,就必须付出代价!”
他直接拧断了弗雷斯特的右脚。足踝翻转,整个脚面与小腿之间调转了一百八十度。可怜的白人嘴巴张大到极致,无遮无拦可以看到他鲜红色的舌根。不等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欧诺个喉咙里发出,谢浩然脚下猛然发力,直接踩碎了弗雷斯特的左大腿骨。
当他抬起脚的时候,刚踩下去的部位已经变成血泥。粗壮的大腿变成扁平形状,从侧面望去,就像庄稼地里的田垄,被某种农耕机械从正上方重重碾压,大约二十厘米长的一块中间部分凹陷下去,骨碎肉烂,高度被硬生生压下去,出现一块触目惊心,令人恐惧的永久性致残缺口。
警察的威慑力远远大于保安。聚集在走廊上的围观人群纷纷让开道路。谢浩然低下头,注视着躺在地上发出死命惨叫的弗雷斯特,带着冷笑的面孔无比狰狞:“白脸杂种,你给我记住,再让我看见你,下次我会让你死。”
抬起头,凶狠如狼的目光在劳尔森与鲍勃身上打转。谢浩然抬手朝着这两个弗雷斯特的朋友分别指去,运转体内灵能,音量提高到足以让所有人听清楚的程度:“还有你们,以后我见一次打一次。识相的,现在就带上护照,滚回去。”
这段话用的是英文。劳尔森当即被激怒,他下意识想要骂出“法克”这个词,刚张开嘴,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冲到面前的谢浩然,一记响亮的耳光从脸上抽过,劳尔森整个人被强悍力道拖拽着侧翻过去,空中飞溅着血水与牙齿,他甚至觉得自己自己的眼球差一点被这股力量打得脱离眼眶。
鲍勃是个聪明人。他很明智的选择了沉默,缩手缩脚站在那里瑟瑟发抖。今天发生的一切原本很正常,以为弗雷斯特随随便便用几张钞票就能摆平。可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劳尔森被打得摔在地上,像中了一刀的猪不要命地叫着。至于弗雷斯特……真正是奄奄一息,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
两名警察快步走到谢浩然面前,又惊又怒,看着躺在地上右腿翻转成诡异角度的弗雷斯特,再看看嘴里牙齿被打掉大半,含含糊糊哭号不清的劳尔森,为首的警察深深吸了口气,按捺住心中的震撼,对谢浩然说:“你最好跟我们走一趟。”
他认真提醒道:“不要让我们为难,也不要拘捕或逃跑。那是很愚蠢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