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洗了个澡,准备了几套衣裳,带了些必须用的药,嘱咐柳芽多看着东辉院的情况,就带着王嬷嬷、杏儿、桃儿、青青、黄婆子几人去和郡王府。还带了豌豆黄,实在是她被王浩白那色鬼吓破了胆。虽然和郡王看着是君子,但住在外面小心些总没错。
在车上,陆漫拎着碗豆黄的耳朵反复交待,去了郡王府,不许惹事,许乱跑,不许高声喧哗,否则直接让人抱回家锁铁链子。
豌豆黄被拎得“喵喵”直叫,却是很聪明地掐着嗓门叫,不敢叫大声,还抱着两只前爪不停给主人作揖——他怕被锁铁链子。
回到和郡王府,天已经黑透了,天空又飘起了小雪。
她刚进上房门,一个三岁多的小男孩就迎了上来,给她作揖道,“默儿见过三嫂。”声音奶声奶气的,咬字还有些不清,但动作极是标准。
小男孩长得齿白唇红,五官俊秀,十分漂亮。他穿着红色刻丝绣花过膝小长袍,月白色裤子,红色小靴,头顶梳个冲天炮。
他作揖完直起身,瞪着萌萌的大眼睛看着陆漫,又被青青怀里的豌豆黄吸引了注意力,盯着豌豆黄移不开眼睛。
陆漫知道这是和郡王的独子,大名宋默,三岁多。她笑起来,说道,“宋小公子好。”
宋默本是个自来熟,何况今天他是受父王委托来当主人待客的。
他又强迫自己不看那只大脑袋小身体的猫猫,把目光转移到陆漫脸上,说道,“叫我默儿。”又说,“晚饭已经备好,不成敬意,请三嫂上座。”说着,还微微躬身,一伸左手比了个请。
感觉他说话和动作,不知练习了多久,实在有喜感。
陆漫喜欢小正太,更喜欢漂亮的小正太。她忍住了想扯扯他冲天炮的施虐倾向,笑道,“我先去看看老王妃,然后再去吃饭。”
陆漫让绿绫把那一小包白贺子散剂冲水给老王妃服下,又开了药方让人去煎。这药是陆漫按照顾老大夫给姜展玉开的药方开的,只是根据两人不同症状调换了几味药。其中依然包括了洋地黄。老王妃现在病情严重,必须要用洋地黄控制。
她又坐下给老王妃施针。这是她在医书里学的一种解毒针法,用白贺子驱吊钟花的毒,再用这种针法驱白贺子的毒,不知道管不管用。
这种针法行针的时间比较长,要随着病症的变化而调整穴位补一泻三……
三刻钟后,老和王妃有了动静,呼吸声大了些。
一位把脉的御医说道,“老王妃的脉象较之之前有力了些许。”
陆漫点头,又开始调整针刺穴位。
三刻钟后,老王妃的脸色由紫变青。接着,再由青变白,由白变黄,呼吸渐渐和缓绵长。
一个多时辰后,老王妃终于睁开眼睛,一张嘴,吐了起来。
陆漫觉得时光漫长得像静止了一般,她的汗水长流,手和脖子酸得已经不像自己的了。看到老王妃吐了,又听到和郡王叫“母妃”的声音,以及老王妃“嗯”的声音,她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把老王妃收拾好,又喂了粥和药。
等老王妃再次睡着,陆漫几人都去了厅屋。
和郡王宋明抱拳感谢陆漫,“谢谢你,求了本王的母妃。”
陆漫摇头道,“老王妃还没有最终脱离危险。要想控制她的心疾,必须要用洋地黄,也就是吊钟花。可她对这种药又有些过敏,我虽然用了一味药克毒,并不知道效果如何,或者说在一段时间内同时用这两种药,老王妃的身体都不能承受得住。三个时辰后,我还要再给她施一次针。至少三天,我每天要给她施针四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