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坦诚相待

夏叶禾柔声道:“夫君真性情,有什么好责怪的?”。

听她这么说,陆瑾尧心里反倒更觉抱歉,他品行不坏,之所以在喜堂上说不来并不是觉得别的女人活该受他连累,而是想及时止损,这时候说出来终止婚事总比婚后耽误她一辈子强。

陆瑾尧道:“原本想在成亲前就退掉婚事,但母亲命人将我锁了起来,直到今日才解禁,被逼着上喜堂,成亲时开口,实属无奈。”

想起夏叶禾直直冲着柱子撞过去,他也是一惊,当真没料到她会那样做,若是搭一条人命进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夏叶禾:“当今世道能得一人真心相待是天大的福分,那女子若知夫君能为她做出此事,心里定是安慰,妾有妾的难处,不能让夫君得偿所愿,但若那女子感受得到到夫君的情义,一定不会责怪夫君。”

谁长这么大不说点诛心话,夏叶禾在龌龊的夏府待那么久,什么顺人心的话不是手到擒来?玩弄对内宅阴私一概不知的大少也还不小事一件。

没想到夏叶禾能如此开明,反而来安慰他。一时陆瑾尧真以为夏叶禾理解了她,对她难起防备之心。

夏叶禾看他神情软和下来,语气寻常的问道:“不知那女子姓甚名谁,若不是旗鼓相当的大户,待月后,妾为夫君做主,将她纳进门。”

陆瑾尧脸上不见喜色,反而显得更消沉。

夏叶禾猜要不是那女人身份高,就是陆瑾尧曾向她许诺给她正妻之位,不让她作妾低人一等。

陆瑾尧沉默了会儿,看向夏叶禾,她面色柔和,眼里有关切之意,他心里划过暖意。

想到她在喜堂之上“爷爷高洁,叶禾不能让他落了个孙女被退婚的名声。”的话,必然有孝心有骨气,敢不要命的撞柱,有血性,而被这样对待后又开明的安慰自己,还用关切的目光看自己。

这样的女子,绝不会是庸俗之辈,也绝不会向母亲和姐姐一样看待“她”

陆瑾尧突然有了倾吐欲,那些被他埋在心底谁也不告诉的话,想把它们都倒出来,而且直觉告诉他,对面的女子能理解他的话。

“她不是高门贵女,甚至连小户的千金也算不上,她叫秦幽幽,你应该没听说过。”陆瑾尧道。

听说过,醉香楼头牌,京都名妓,今年该有十六,醉香楼鸨子宠她,一直没让她挂牌,不过顶多留到今年。夏叶禾面色不变,“嗯”一声,表示自己在听。